陈凡坐在自己的石室内,躺在床上,翘着腿。一日枯燥无趣的时光很快又将过去。今日陈凡距上一次和小甜甜等人出门游历归来,已过去了三日时间。
而当他们返回后的第二日,盟使竟是难得的下令,召集了所有弟子。而后传达了盟主的最新指示,那便是从当日起禁止一切外出行为,且下了死命,任何弟子不得外出,甚至不能离开自己的石室,违令者当场处死!
这样的指令,简直可谓让人心神巨颤。包括李虎,孔琳在内的,一些盟中的老弟子,闻之也无不骇然。只因此乃在这日月盟中,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宣布完此项规定,光使和暗使便双双离去,而被他们一同带走的,还有几位刚经历了苦修,侥幸步入了四重境的弟子。当然,或许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不幸。
这一日过后,陈凡更确信了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地方破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些被带走的弟子,面对他们的只怕是比之丧命更可怕的悲惨结局。
于是乎,陈凡真叫是闲得蛋疼,别说内气不敢修炼,就连外势,在这昏暗的,只点了火烛的小屋内,本可略微得耍上一耍,如今也是半点不敢。只因那般也有一定的可能,将导致自己忽然突破。
不能练功,只得找些别的事做,陈凡手里拿着那本从密室中得来的皮纸,翻看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将这皮纸拿出揣摩,三日前,当陈凡刚返回宗门时,就已迫不及待的对其探究了一番,原来这皮纸乃是一卷兽皮书,称其为书,乃因其中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大量文字,但这些文字古怪至极,根本无法看懂。且陈凡还发现,这些文字呈诡异的暗红之色,竟似是用血书写。
再次细瞧,仍是毫无头绪,但这卷兽皮定然绝非寻常,陈凡猜测,或许杨雪此来,便是为了此物。说到杨雪,以及另三位天骄,自从那间密室出来后,陈凡未再遇到,而那条神秘地道,由于时间仓促,也没来得及好好走一遍,也不知其中究竟还有什么。
再说这日月盟之中,如今只要不傻,都能看出问题的严重,且如此一来,陈凡与小甜甜,李虎等人,先前制定的出逃计划,可说是全部泡了汤。念及此,陈凡不由眉头紧锁,长叹口气。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束手待毙,还是得想一想逃生的办法。
然而,想要从盟使或盟主手中逃脱,修为实力就成了关键,虽说自己就算突破到了四重,也不是这三位的对手,但若做好了拼命逃离的准备,修为高一些总能增添几分机会。
于是,陈凡便在要不要继续修炼这一事上纠结了许久。忽然间,在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乃是受了那一日在密室中,情急之举的启发。那时,陈凡进入到了半梦空间,不仅躲过了四位天骄的追击,更是从中获得了不可言喻的舒爽,甚至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得到了增强。如今,不知在此要关多久,何不趁此让自己的意识完完全全投入,去那神奇的虚暗空间里,彻底的感受一番。
但若要全身心的沉浸,必须排除所有外在的干扰,且又须保证自己可以在发生突发危险时,能够清醒过来。思虑再三,这项任务只能交给他那两只妖兽了,但这一次的入定,如闭死关,也不知要多久。虽说此次并非真正的苦修内气境界,但陈凡本就体质特殊,天知道是否也会出现走火入魔之事,他对着二妖,千叮咛万嘱咐,若无紧急情况,不要叫醒自己,直到阿离与小西,皆流露厌烦之意,才放心的盘膝坐好。
时间过得很快,石室内,烛光尽已熄灭,徒留黑暗。而在这间石室中,有一人正静静端坐,他的身上毫无声息,似只是一具躯壳,而他灵魂仿佛早已离体,去了很远的别处......
修炼无岁月,对于闭关中的修士来说,没有时间的概念,甚至对那些因寿元将近,而闭了生死关的,往往便是在那长久的入定之中,渐渐将自身的最后一丝生机磨灭,彻底进入了轮回。
但,轮回一说,虚无缥缈,暂且不提。此刻的陈凡,亦非真正的打坐入定,只因其未有丝毫对天地元气的吐纳,甚至,他的呼吸频率极缓,几乎弱不可查,若非是他的体表一切如常,只怕真会被当成一具死尸了。
陈凡进入了那种半梦之境,这一次,他在其中,算是彻彻底底的有了完整的体验,那是诸多不可思议的感觉,有痛楚,有欢快,有绝望,有新生,更有着一丝明悟,一种转变。陈凡的意识犹如一道探照之光,在那无尽空间里,尽情闯荡,直到将每一处的黑暗点亮,而后那原本的黯灭完全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一种温和的白色微芒笼罩,陈凡的心神与之紧紧的融合,难舍难分,于是他便这么逗留下来,享受着其中那带给他的,有着无穷生命力的蓬勃之感。
陈凡只觉自己在神妙的感觉中不断壮大,如同经历了从初生到成长的过程。忽然间,在他脑海的深处,仿佛有了一丝触动,紧接着,诸多奇异的感觉伴随而至,那是发生在自己体内的异常之感,血液疾速流淌,经脉不断充盈,骨骼疯狂增长,渐渐的,原本始终保留着的一分清明意识,竟是就这么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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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陈凡缓缓苏醒。
好逼真啊!这是陈凡的第一个反应,只因那些奇妙的,脱胎换骨之感,乃是他在昏迷的前一刻,最后的印象。而此时,陈凡自视一眼,发现自己身躺于地,又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那是全身的酸麻胀痛,是一种如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后的散架感觉。陈凡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先前在那虚无的意识里,他所感触,所经历的,竟都是真真切切,而导致这一切的,定是自己的特殊体质了,或者说,是源于他血脉最深处,仿佛是与生俱来,始终存在的那一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