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嗒……咯嗒……”“咯嗒……咯嗒……”沉闷而带着节奏的声音,反反复复,时轻时重,在完全的黑暗中不断回响,犹如索命的旋律,强烈的危机之感猛然间在心头滋生,陈凡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道人影,影影约约,而后那些人影的面部慢慢在黑暗中变得清晰起来,全都凶恶丑陋,带着狰狞而恐怖的神色......
“是他们!是那些奇怪的修士,他们想要杀我!”陈凡急迫地挣扎,想要腾身而走,但全身像是被定在了那里,半点力气也无,只得束手待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一颗狂乱的心似要从胸膛中跳将出来。对面那些修士们的脸上渐渐浮现出阴冷的笑容,他们手里各式兵刃也在此刻纷纷举起。
也就在这一刻,陈凡忽然脑中一震,身子一紧,一种浑身冰冷战栗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来。
“这感觉,是死亡的预兆?”陈凡仿佛对此有了一定认知,这感觉似乎是对自己遇到危机前的一种提示?!“不对,不对!”他再仔细一想,“怎么这感觉此前曾发生过?对啊,在云天城那一夜,我不是已经被他们杀了吗?”“不对不对,我好像没死?”“还是我已经死了?”
朦朦胧胧间,陈凡眼前所见已然全部消散,随着一道声响,他的意识突然清明了起来。
“喂!我说你,该不会又做恶梦了吧?”那是一个男子带着几分懒洋洋的话音。
陈凡双目缓缓睁开,眼前的是一个面貌普通的男子,唇上和颏下各留一撮胡须,正盘坐着看向自己。陈凡深呼了口气,平复下方才紊乱的心神,目前向两旁扫过,这才想起了些什么。原来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之中,车行得很快,车榖在地上滚动,时不时发出“咯嗒咯嗒”之声。
“你又醒了?这下感觉如何?”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想起,车厢的帘子被掀开,从驾马的位置上探入一个脑袋,这人看上去有些苍老,灰白的发鬓,满面的皱纹和脸上有些溃烂一般的皮肤,让人看着不由略感厌恶。
这人看上去竟有几分眼熟?陈凡皱眉看着他,忽然脑海中又涌出一些记忆。“是,是你?”
“怎么,记起来了?”老者枯槁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有些阴险的笑容。
陈凡略带忌惮道:“是,是你救了我?”
老者微微点头:“是我和师兄一同出的手。”说着一只老眼皮扭动了下,对着陈凡打量一阵,道,“我说你这小子,早点跟我们走,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陈凡摸了摸头尴尬道:“我哪想到你们竟会救我?”老者有些不悦道:“从崖州到沧州,我们一路追,你们一路逃,可我们从没说过要杀你们吧?我真是纳了闷了,你说我们有那么可怕吗?”说着将头凑到陈凡面前,露出了一副不爽的模样。
陈凡咧嘴笑了一下,随即直起身子,两手作了个揖,郑重地说道:“多谢九阴山前辈救命之恩。”心里暗暗叫苦,他方才忽然记起,那一夜在云天城受人围攻之际,本已闭目待死,却在生死一刻被人救了,那是两名黑衣修士,一人急速挡在自己身前,一掌推开了那些举着兵刃的奇怪修士,另一人直接将他横抱起来,接着感到身上被人拍了一记,再然后便什么也不知了。
“敢问前辈,咱们这是要去何处?”陈凡大着胆子问了出来,既然自己还活着,那么就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那老者轻哼了一声道:“明知故问!?”陈凡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看来这是要去九阴山了。虽然看来又是一个火坑,但终归是避过了云天城那档子事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陈凡看了看马车里的环境,再感受了下自身体内的情况,不由眉头又皱了皱,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老者满脸不屑道:“你说做了什么?这次好不容易让我们抓到你,岂能让你再跑了?”
看来是被他们下了什么手段,陈凡只觉自己体内有种古怪的能量波动着,却又不似对运展功法有何影响。
似乎是瞧出了他的疑惑,老者淡淡道:“别担心了,那只是确保我们能追踪到你,对你不会造成伤害,等过几日到了地方,差不多也就自行化解了。”
陈凡暗暗琢磨,九阴山的人找抓自己,要么就是为了当年那宝盒的秘密,要么就是为了日月神功。在自己没有吐露实情之前,他们应是不会下杀手的。再说体内已被种了标记,无法逃脱,那么只能随他们去了,正好也远离如今沧州这是非之地。
“前辈,不知我们这是到哪了?可有离开天源郡?”陈凡撩开马车内的车帘,往外望了望,却见他们正行驶在一片茂密的山林间,道路崎岖,使得车身不断颠簸,伸头再往前看了看,这山路弯弯绕绕,不知延伸到何处。
那老者道:“你小子就知道睡大觉,早已经在云澜地界了。再过两日应该便能回到崖州了。”
“看来我迷迷糊糊已经好几日时间了。”陈凡慢慢又记起自己好像昏迷中醒过几次,但又很快睡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似中毒之兆,心下大觉奇怪。按道理来说,他们要给自己下毒可不是这么好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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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没事吧?”却听那老者有些关切的问到:“从前见你可是一脸的机灵,怎么好像变傻了?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陈凡道:“你们可曾给我吃过什么?”
老者呆了呆,立马反驳道:“我们可不敢给你下毒,若是将你脑子弄坏了,等回到宗门问不出个东西来,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