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语气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这次多带了一丝期待,抬眸看向弘晖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深沉。
“府医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所以才会身子不适。”
说着,柔则忽地面色一红,接着就像是极为不好意思了似的,娇羞地把头埋进了胤禛的怀中。
“什么!宛宛,你说得是真的吗?爷终于要当阿玛了!”
闻言,胤禛一时忘形,竟当着宜修和弘晖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
弘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却深深刺进了宜修的心里。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在喜形于色的胤禛脸上一扫而过,最后就和眼含得意的柔则正正对上了眼。
柔则对着庶妹,她的手下败将缓缓勾起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而后又故意往她们共同的丈夫身上贴得更近了些许,笑道:
“也是宛宛糊涂,竟然连自己的月事来没来都忘记了。”
“这怎么能是宛宛的错呢?都是底下的人伺候不上心罢了!
宛宛放心,爷回头给你派几个嬷嬷过来照看你,你只需好好照顾自己,养好咱们的孩子,旁的什么都不必担心!”
胤禛丝毫没有注意到柔则与宜修这对姐妹俩之间的眉眼官司。
或者说,他其实是注意到了一点的,但却格外享受这种被柔则在意,被女人争抢的快乐感觉。
更何况,宜修和弘晖刚刚才让他丢了脸面,这会儿他巴不得能让柔则多给他出出气呢!
但是,这两口子的算盘注定要打个一场空。
宜修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后,便收敛了全部的神色,安静而温柔地给弘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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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甭管胤禛和柔则那边的气氛有多么你侬我侬,两个人上蹿下跳、甜言蜜语连番出口,活像唱大戏似的。
宜修这边,包括府医,都没人分给那对戏精夫妇半点多余的眼神。
这种情况就让柔则心里隐隐感到了一阵不舒服,也难得有了一丝丝的挫败感。
从小到大,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聚焦点。
任何聚会场合,只要她往那儿一站,便是所有人话题的中心。
可想而知,这般自诩为天之骄女的她,在怀有身孕的第一时间,又怎么能甘心被一个手下败将,和挡了他儿子前程的小崽子,给遮掩了自身的光芒呢?
尽管她本身没有为恶的心思,但是很多时候,恶念一起,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像她明知道弘晖这几日正是关键时期,离不开府医的照料,却依然在身边人的撺掇下,非常、非常“勉为其难”地听话把所有府医都给传唤了过来。
她依旧是清白无瑕的,一切都只是手底下的人有了坏心思。
而她,无辜的乌拉那拉·柔则,只不过是心善又耳根子软,所以,才会受了蒙蔽而已。
但现在,芳英不在,她所有的借口都不在,柔则心底的恶意便主动冒出了头来。
“哎哟!四郎,我的肚子、好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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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柔则给我的感觉,总是莫名地贴近大如……就那种,“我不要我不要,都是你们非要塞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