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我真的没有办法……你只当是可怜可怜我,成全了我和王爷吧!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的啊!”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以后我不仅是他的姨母,更是他的嫡母,你又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呢?”
“就算我入了王府,也不会伤了你和王爷的情分。我们姐妹二人,往后便依旧如同在家中的时候一样,这样不好吗?”
……
凄厉幽怨的女子低泣声纷纷杂杂地尽数钻进了小秦氏的脑子里,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古人常说死生大矣,自见恐怖。
被烈火焚身的剧烈痛楚尚未从她的灵魂里退去,然而,小秦氏却觉得,再没有什么,比一睁开眼睛,就要直面一个跟她长姐一模一样作派的柔则更可怕的事情了。
那副娇滴滴的、一口一个“爱情”和“郎君”的模样,看起来可真是该死的眼熟啊……
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小秦氏觉得那个名叫“宜修”的女人真的好傻。
傻到可以随便相信男人的信口胡说,傻到为了撑住自己在外的尊严,忍着孕期的种种不适,还要劳心劳力地当个账房先生,为那两个只知道享受情爱欢乐的狗男女创造条件。
可偏偏,那管家的大权还明明白白握在她那个好嫡姐的手里呢。
如今她这般辛苦,到头来,除了招惹一身口舌是非和苦了自己跟孩子以外,旁人嘴里念叨的,依旧是柔则这个嫡福晋的好呢!
为了个长得丑,且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糟蹋身体,真是何苦来哉?
小秦氏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不认同宜修这般轻易交付真心的傻气,但却格外认同她将嫡福晋之位视作囊中之物的心情。
狗男人满嘴谎话,许得诺言多了,怕是连自己都记不清曾经都说过些什么了吧。
不过,没关系,她会替他记得的。
该是她的东西,她便会亲自去拿回来,容不得旁人不给!
小秦氏人是大早上来的,那堆烦人的账本是傍晚就被送回到了正院里头,还是当着雍亲王的面送过去的。
只懂得享受的男人哪里会懂那些弯弯绕绕,听说怀孕的侧福晋动了胎气,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里,这一大堆后宅最能烦人心思的账本,都不是心爱的妻子打理的。
但是被狗屎糊住了双眼的雍亲王是不会怪罪心上人的,他只会在心里暗暗恼恨小秦氏这胎气动得不合时宜,搅扰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