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若非是因为亲眼瞧见戏楼闹鬼,我夫人也不会受惊吓而生病,我更不会想将铺子转手卖了。”
“是。”
宋枳软沉吟了声:“我们今日就是想来问问您,关于戏楼的事。”
小主,
“戏楼的事?”
王四摇头,“姑娘恐怕要失望了,我同戏楼里的人没什么交际,更不了解戏楼,
我只是先前带我夫人去听过戏罢了。”
“对,我们要问的,就是关于你们听的戏。”
宋枳软思量道:“或者说,我们跟您打听的是唱《赵贞女》的伶人,柳娘。”
“柳娘我知道,她名声很大,不过死得也早,如花岁月,可惜就这样病死了。”
王四如实道:“不过我只听过她唱的《赵贞女》,也没有和她接触过,
人家是名角儿,我们只是老百姓。”
“您当时带着夫人去看了那么多场戏,有没有见过,柳娘和戏楼里谁的关系好?”晏骜川问。
“我虽然带夫人去看戏,但也只是看戏的时候坐在底下,戏结束了就走,
哪能知道柳娘和谁的关系好,更何况柳娘两年前就已经病死了,我就更不知道了。”王四道。
南许接着问:“那您知不知道,那场火灾之后,戏楼里还有谁活了下来?”
“这位小哥就别说笑了,这御街上的人都知道,当年那场火,连戏楼都烧得一干二净了,
戏班子都尸骨无存,只剩下一把灰。”
王四觉得这话可笑:“那么大一场火,坚不可摧的楼都烧没了,您说血肉之身的人能毫发无损逃脱吗?”
“您说的也是。”
乔风意提醒:“那在那场大火之前呢?还有没有在戏楼里待过的老人?
我的意思是,在大火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戏楼的人,在那儿跑过堂、端过茶水的都算。”
“老人?”
王四想了好半晌,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我实在是记不得了,也没有印象。”
宋枳软听了这话,心里头有些失望。
先前她以为在王四这儿还能得到什么有力的线索,不料这人知道的确实太少了。
“无妨,既然东家不知道,我们也不在这儿继续打扰您了。”
宋枳软起身,眼神示意几人离开。
“那我们就先走了。”南许朝王四笑了笑:“祝您明日一路顺风。”
王四笑着点头,刚送几人走出府邸,忽然停住了脚步。
“等等!”
宋枳软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看着王四。
“怎么了?”
晏骜川亦站定脚步,“王老板还有什么事?”
“你们方才说起戏楼里活下来的人,我没想到。”
王四眼珠子动了动,思忖良久,忽然抬起了眼皮子,“不过方才乔姑娘所说,
在戏楼里待过的老人,我好像还真记得一个。”
“是谁?”宋枳软急忙问。
王四揉着额心,细细回忆,“那也是个伶人,唤作叶娘,比柳娘来的时间还长,
在柳娘来之前,叶娘就是戏楼的名角儿,柳娘开始唱《赵贞女》之后,叶娘的名气慢慢就没有那么好了,
当时临安府里的人都在传,这两个角儿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暗地里较着劲。”
“叶娘……”宋枳软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柳娘的名气完全盖住了叶娘,我记得,当时有一次,我带着夫人去看戏,
中途我想要小解,因为当时初来乍到,不知道茅房的位置,一下就跑到了二楼,
当时我听到有人在吵架,是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柳娘,另一个若是我没记错,就是叶娘。”
王四说着,一边认可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记得那次看到她们吵架没多久之后,
戏楼就传出叶娘离开的消息,后来戏楼就完全成为了柳娘一个人的天下。”
宋枳软点头,“那东家可知道,现如今叶娘在哪里?”
“我好像听人说起过。”
王四蹙紧眉头,过了许久,才记起来了,“烟雨楼,她现在在烟雨楼。”
“烟雨楼?”
南许抬眉,“那不是临安府最大的青楼吗?”
“我就只记得这么多了,其余的,我恐怕真帮不了诸位了。”王四不好意思说。
“无妨的,多谢东家,我们才有了这么多线索。”
宋枳软同人告别后,这才重新上了马车。
南许问:“接下来怎么办?”
“去烟雨楼。”宋枳软神色坚定。
南许睁大了眼,“那可是青楼,我和晏骜川是能去,你们俩姑娘怎么进去?”
宋枳软挑眉,看向晏骜川,“所以是打算抛下我们,单独去青楼?”
晏骜川本来也没这个意思,被这样一说,平白有些心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