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后便先回去了,宴席没多久也散了,皇上和皇后回凤仪殿休息,其余宗室和命妇则由宫女带路,各自回府。
言瑶佳被宫女嬷嬷们簇拥着慢慢地移步,她身边的南夏低声提醒道:“娘娘,您要注意脚下,这雪天路滑别滑倒了。”
言瑶佳嗯了一声。
言瑶佳回了昭阳宫,一回到殿内,她便喊累,脸颊红扑扑的,外面冷,进了屋子里又有热气,南夏怕言瑶佳不适应,让言瑶佳缓一缓再换衣服。
言瑶佳卸掉了钗环,觉得脖子酸痛,言瑶佳懒洋洋的躺到床上,任由花锦和季泠替她脱了鞋袜,又脱了外衣,捏了捏身上,最后盖上薄被,这才舒舒服服的伸展四肢。
“娘娘,您要不要喝点蜂蜜水暖暖身子。”南夏站在床边叮嘱。
言瑶佳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本宫睡一觉就行。”
南夏见状不再劝说,伺候言瑶佳躺下后,退了出去,和季泠守在外殿。
夜色深沉,寝殿中只亮了两盏烛灯,昏黄温暖。
花锦去拿了点花椒酒,和南夏季泠一起围着碳盆,边守夜边喝两杯暖身子。
“还以为今日皇上会来咱们昭阳宫陪娘娘呢。”花锦抿了口花椒酒,叹气说。
南夏摇头:“小年这样团圆的日子,皇上自当去皇后娘娘那儿才对。”
花锦想想也是,便没再说话,继续盯着火盆发呆。
季泠端着酒壶给南夏斟满了花椒酒,又把自己的那杯满上,笑眯眯的问:“那你们猜明天皇上什么时辰能来?”
南夏端起花椒酒,喝了几口,含糊地说:“大概晚膳后吧。”
花锦却不赞同:“说不准明日午上的时候就来同娘娘用膳了呢。”
“也不是没可能,眼下咱们娘娘可是盛宠。”季泠笑嘻嘻的看向花锦。
花锦有点期待的道:“若是咱们娘娘能平安的生下一个皇子就好了,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说不定将来......”
“嘘——”南夏赶紧示意花锦噤声,压低嗓音,“慎言,这种事情可不是我等做奴婢该说的。”
南夏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呀!总是管不住嘴巴,传到皇后耳朵里去岂不是给娘娘招惹祸端,这种事情,可是关乎着咱们主子的前程,岂是我等能妄议的?”
花锦连忙点头,认真地表示自己知错了。
南夏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这是关心娘娘,但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否则就是害了娘娘。”
季泠在一旁也听的认真,接着道:“还好娘娘这胎怀相还算稳,不过皇上近来繁忙政务颇多,未必能日日抽空过来陪伴娘娘。所以这段日子,你可千万不能乱说,若是哪天被人告发到皇后娘娘面前,你可是吃罪不起。”
花锦吓白了脸,她从未想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她刚刚那番话被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去,那她绝无活路可走。
“两位好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敢胡说八道了。”花锦急切地保证。
“这样就乖了,行了,你们也快睡吧,我先守着。一会儿下半夜再来换我。”南夏让两人先去休息。
翌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言瑶佳便醒了,她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腹部,虽说现在肚子已经挺大了,但她仍然有点不习惯。
花锦和季泠很快就进来了,二人手里捧着洗漱用具,伺候言瑶佳梳洗穿戴整齐,扶着言瑶佳去用膳。
这几日皇后忙着正旦的宴席,就免了后宫的请安礼,言瑶佳也落得清闲。
早膳是燕窝粥、金丝枣糕、银丝卷、鸡汤云吞面和芙蓉蒸蛋,都是言瑶佳喜欢吃的菜式。
言瑶佳用了早膳,便坐在榻上做小衣服,季泠在旁边帮着裁剪布料。
“娘娘,您绣的这个小兔子圆乎乎的,瞅着就喜欢。”季泠看着绣绷上的那个小兔子道。
言瑶佳抬眸看了季泠一眼,把小兔子凑近了季泠笑着说:“本宫瞧着它挺可爱的,就绣了它。”
季泠看了看,夸奖道:“确实挺可爱的,娘娘绣工极好。”
言瑶佳微笑着摇摇头:“本宫的绣工可远比不上若仙,她的绣工可比本宫好多了。”
“娘娘的刺绣技艺也很高超啊,奴婢记得您之前送给皇上的那个香包就特别漂亮,皇上非常喜欢。”
言瑶佳失笑:“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等手里这个做完,本宫再给皇上秀个新的。”
季泠笑着道:“娘娘做的东西,皇上肯定都喜欢。”
言瑶佳挑眉轻哼了一声,“你这丫头,净会哄本宫。”
话虽这般说,言瑶佳唇角却扬了扬。
晚膳前,韩木过来说皇上要来同贵妃娘娘一同用晚膳,让昭阳宫准备着,言瑶佳点了点头,吩咐花锦和季泠去准备了。
花锦和季泠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言瑶佳便看到了皇上满脸笑意的走进了昭阳宫。
言瑶佳站起身,福了福身,甜甜地喊了句:“臣妾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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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着扶起言瑶佳:“快起来吧。”
说罢,他伸手牵住言瑶佳的手,将她拉着坐下,又亲自给她盛了碗肉羹放在她面前。
殿内就留了南夏和王德福两个人伺候,其他人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谢谢皇上。”言瑶佳娇俏一笑。
皇上又夹了块鱼放进言瑶佳碗中:“朕瞧着你近来胃口不错,御医怎么说?”
言瑶佳柔声道:“御医说臣妾肚子里的孩儿一切都好,皇上放心便是。”
“辛苦你了,娢娢。”皇上怜惜地握住言瑶佳放在桌子下的手,“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一样疼爱。”
言瑶佳闻言心中一动,她抬头直视皇帝:“臣妾一定会尽力保护好这个孩子的。”
皇上不想让言瑶佳再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便转移了话题:“今日朕叫了武国公世子孔云州进宫,这几年没见,他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
提起孔云州,言瑶佳露出浅笑:“那时候孔云州可是都城里最不羁放纵的公子哥,他们四个人里就数他风头最盛,臣妾哥哥和姐夫都没他受追捧,安顺大长公主的公子更是低调了。”
皇上笑着捏了捏言瑶佳的手掌心:“是啊,当时朕还和他们一起出去跑马打猎呢,现在除了孔云州和表弟都成家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