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采用的旧俗,腊梅头戴一朵塑料花,是红色的,身上也是红色的衣服,但一眼就看得出来不是喜服。
不过没人在意。
他们只在意腊梅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抵达。
腊梅身边有个妇人,每当腊梅愣神的时候,那人就会伸出手帮忙,时时刻刻都盯着腊梅。
苏蛮蛮不认识那个人,却也能猜到是腊梅的亲人,为了中途出意外,他们是不会不来的、
小院里挤满了人,也是苏蛮蛮她们找的位置比较偏,要不然都有可能被人群带着往前走,只是角落的位置视野难免会受到影响。
张老师已经提前一步往前面走。
很快,靠前的位置就传来吆喝声,把人惊醒。
苏蛮蛮回过神,也没叫身边的人,就那样起身往前面挤,她挤进去的时候正好对上已经被取下来的白布。
灵堂是用白布遮挡棺材,让外面的人瞧不见里面的棺材是啥样的。
算是避煞,毕竟没有封棺,里面可躺着个死了几天的人。
离得近的人表情有些扭曲,淡淡的臭味飘散开,夹带着一股潮湿气息。
近两日下雨,可温度依旧不低,别说放了好几天。
只有神婆面不改色,手里拿着竹竿子,最上端是深色的幡,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黑色的字,离的有些远看不清写的什么。
她开口吟唱,没人敢出声。
苏蛮蛮也安静的瞧着,突然想到了明岁徵的话,悄无声息地往腊梅的位置靠近。
只可惜她刚准备伸出手,一旁的妇人就睁开了眼,直接挡在她的面前,压低着声音警告,“外乡人,离远些去!”
说话毫不客气,略有几分咬牙切齿。
苏蛮蛮觉得自己脸皮也变厚了,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应答,“为什么?是因为这场不应该举行的仪式吗?”
“你是谁?你不会是新娘的妈妈吧?”
“不,应该不是,毕竟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死人!”
她声音很轻,却震耳发聩,说得妇人面红耳赤。
明显是被苏蛮蛮猜对了,还真是腊梅的母亲。
苏蛮蛮面色古怪,就正如她刚才说的那话一般,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跳进火坑?
“去,把公鸡抱过来!”
神婆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妇人不甘心的瞪了眼苏蛮蛮,然后转身去帮忙抱鸡。
谁知这时一声鸡鸣响起,紧跟着有人慌了神拔高了音量,“鸡!鸡怎么没栓好啊!是谁抓的鸡!”
这只鸡很大,看起来有六斤以上,雄赳赳气昂昂,一双眼珠子圆滚滚的盯着四下的人,看起来十分机警。
白胡的妻子气急,自语,“我明明把鸡给栓好的啊!是我亲手栓好的,更是没有让外人靠近过!”
这鸡怎么就自己解开了绳索!
苏蛮蛮也被这变故惊到,跟着一同盯上了那只大公鸡,看着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包抄公鸡。
大公鸡神情自若,仿佛感觉不到正身处危险之中,直到有人按捺不住地冲过去,却没想到公鸡十分敏捷地跳开,手上连一根鸡毛都没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