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霍沅皓已经察觉不对,凭他的机灵,迟早会发现真相。与其到时候他冲动行事打草惊蛇,倒是不如现在坦白告诉他。
对上霍沅皓惊讶的眼神,谭羡鱼继续说:“出门之后,这件事要藏在心里,千万别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霍沅皓明白事态严重,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是,娘亲,我知道了。”
谭羡鱼眼神里满是满意,收起视线,全心全意帮他处理伤口。毕竟前几天刚给另一个人包扎过,这活儿对她来说已是轻车熟路,三两下就处理得干净利索,最后还不忘打个结实又美观的结。
霍沅皓小心地收手,试探性地开口:“娘,您既然都知道了,那么……您会不会离开呢?”
这话让谭羡鱼微微一愣,她没想到霍沅皓会想到这么深远。
“嗯,会的。”谭羡鱼一边整理医药箱,一边轻轻点头。
霍沅皓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在谭羡鱼面前径直跪下:“如果娘要走,请带上孩儿一起。”
头顶着侯府的嫡子光环,外人眼里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侯府的馈赠,但唯有他自己清楚,他能有今天的日子,不是因为什么侯府,只是谭羡鱼。
是他进了侯府,才告别了过去穷困潦倒的生活;是他有了谭羡鱼的帮助,才能拜在莫老先生门下。
自从他第一次喊出“娘”这个字,谭羡鱼在他心里就是真正的母亲了。
所以,母亲若走,他必随行。
见到少年坚决的眼神,谭羡鱼轻叹一声,拉起他,手抚其头安慰道:“别担心。”
她已心中有数,侯府的衰败在所难免。即使无法亲手扳倒它,哪怕赔上自己,也要让侯府众人陪葬。
至于霍沅皓,他是必须要离开的。
听闻此言,霍沅皓心安了不少,没有察觉到谭羡鱼心中的波澜。
待忘忧回来再次处理好伤口后,他便离开了。
回到房间,霍沅皓再次翻开书本。他要比从前更加勤奋,因为谭羡鱼和离后定会返回将军府。
到时候,他不能成为她的负担,而要做她的臂膀。
从今夜起,霍沅皓的灯光总要比往常晚熄一个时辰。
随着初夏的临近,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司南枝掌握了赚钱的门路,提前分发了仆人的夏衣,更花费巨资购入昂贵布料,为老夫人制衣。
当衣料送达的那天,司南枝亲自带着这些去见了老夫人。
那是匹成色极好的浮光锦,因此老夫人只一眼便心生喜爱,还将谭羡鱼召来,说要一起商量,看做成什么款式最合心意。
“这是浮光锦,听说在朝阳照耀下,光芒耀眼,令人目眩,价值不菲,非常珍贵呢!”司南枝说着,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老夫人对浮光锦的稀奇与价值赞叹不已,良久才终于回过神来询问:“枝枝,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司南枝早有准备,笑着挽住老夫人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了摇:“是爹娘留给我的一些家产和银两,我一直没动用。如今我已嫁入侯府,那些银子对我来说也没太大用处了,便都取出来,给姨母特意买了这块布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