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香云呷了口茶,问:“对了,先前你说想见我表姐,啥时候方便呢?”
沈少爷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暗色:“那就——三天后吧?”
“行,三天后。”谭香云点头,“好,拿我今天回家就跟她说。”
沈少爷点了点头。
谭香云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嘴角不经意间沾了碎屑,自己却浑然不觉。
沈少爷的眼神忽而温柔许多,他伸手轻轻掠过她的唇边,替她抹去点心渣。
“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沈少爷语气里满是宠溺。
谭香云的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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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香云直至黄昏才归家,直接去了谭羡鱼的院里,告诉她三天后会面的事情。
谭羡鱼自然答应了下来。
说这话时,戚霆骁也在场,谭香云一走,他便说:“到时候我也陪你去。”
谭羡鱼瞥了他眼,随即冷笑道:“你算什么身份,去凑什么热闹?”
戚霆骁只能抬头望天,一脸懊悔。
真想穿越回去,狠狠给自己一耳光。
谁让自己嘴欠。
戚霆骁长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谭羡鱼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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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女子学校的事务中暂得喘息,谭羡鱼本想好好地休息几天,不料次日,闻让竟上门了。
知戚霆骁对他不太友好,谭羡鱼独自前往前厅迎客。
闻让在那儿悠闲地品茶。
他似乎特别怕冷,已经披上了狐皮袍子,手里还握着手炉。
见到谭羡鱼,他才暂时放下手炉,拱手施礼,随即又把手炉握回手中:“谭小姐,久违了,近来可好?”
谭羡鱼屈膝回礼道:“都好,劳闻公子挂念了。”
闻让笑容温文尔雅:“其实我回京后,一直想找机会与谭小姐详谈,可惜未能如愿。”
谭羡鱼也笑了:“缘分这东西,飘忽不定,很难说清楚。”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闻让苦笑低头:“谭小姐说话总是这么直率。”
谭羡鱼抿抿嘴唇:“今日闻公子专程来访,是有何要事吗?”
闻让微微颔首,虽然语调轻松,眼神却异常认真:“常言道,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见谭羡鱼眉头微皱,闻让连忙转移话题:“但我体质不佳,不敢拖累谭小姐,所以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我能为谭小姐效劳的地方?”
“闻公子太客气了,”谭羡鱼微微蹙眉,“那天的事,任何人遇到都会伸出援手,真的是小事一桩。”
要说有个活人“砰”地一声摔在你脚尖前,谁能忍心不瞅一眼?
“可偏巧,那天遇见的是谭小姐您,”闻让轻声说道,“对谭小姐不过是因为举手之劳,对我来说,那可是实打实的重生之恩。”
谭羡鱼望着他,可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她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能不明白闻让的心意。
半晌,谭羡鱼缓缓开口:“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心里已经有了归属。”
闻让微微一愣:“是戚公子吗?”
谭羡鱼默默点头。
“……呵,”闻让低头轻笑,声音里藏着几分自嘲,“我好像总是迟到的那一个。”
这话来得突兀,谭羡鱼没有随便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