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甚至不确定是否应该回家。
回去吧,正如祁嵘所说,他不知如何面对谭羡鱼;可若不回,他又需要替谭家大夫人传递消息。
戚霆骁心中越来越烦躁,索性就在院中找个位置坐下,独自苦恼。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处,秦相的府邸内,热酒已被备好,秦相长舒一口气,满脸释然。
旁边侍立的人激动得面红耳赤:“谭逸被抓了!相爷,咱们苦等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个好消息!真是没想到,比起谭羡鱼,谭逸竟是更容易对付得多!”
“没错!相爷,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众人焦急的目光聚焦在秦相身上,期待着他的下一步部署。
秦相静默不语,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战略。
四周的喧嚣渐渐平息,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息。
终于,在一片静谧中,秦相缓缓启唇:“据我所知,戚霆骁预计将在明日进宫,向陛下禀报这一连串的事件……”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确保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牢牢吸引:“而我,也会在同一日踏入宫门。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必须借此东风,一举让谭逸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谭逸一旦垮台,其弟谭川势单力薄,自然无法独撑大局,整个谭家就如同失去了支柱的大厦,顷刻间便会分崩离析。
秦相心中暗自盘算,谭家的崩溃无疑会在民间掀起轩然大波,只需稍加诱导,舆论的浪潮就会自然而然地转向皇室,到时候,便是实现多年抱负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即便是城府极深的秦相也不禁双手微颤,心中激荡的情绪难以抑制,唯有连续几口热酒下肚,才勉强平复了那份激动与期待。
“记住,明日你们每个人都要做好准备,将这个消息巧妙地散播开来,务必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同时,更要引导百姓为谭家求情。”
秦相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不解之情溢于言表:“大人,这样做岂不是违背初衷?我们不该是让百姓对谭家口诛笔伐吗?”
秦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斜睨了提问者一眼:“呼衍灼毕竟是外族之人,大昭子民又怎会真心实意地为他们发声?”
面对疑惑,秦相不耐烦地斥责:“愚不可及!如果不激发百姓为谭家发声,陛下又怎会意识到谭家势力之根深蒂固,又如何能轻而易举地动摇谭家的根基呢?”
言毕,众人心领神会,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默契的光芒,一一告退,各自准备明日的布局。
他们深知,明日的行动必须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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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戚霆骁在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踏上了前往将军府的路。
月色朦胧,映照着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谭府内,谭大夫人虽已疲惫不堪,但得知谭逸未归,仍坚持着处理家族事务。
当戚霆骁意外造访的消息传来,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整装接待。
两人简短交谈后,戚霆骁小心翼翼地提及谭逸,随即匆匆告辞。
谭大夫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随即步入书房,寻找答案。
书房内,一切井井有条,唯有谭逸的书桌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封未启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