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我们的钱去赎出这些人。谭姐姐只需要出资即可,至于具体的操作我会全权处理,并保证一切尽如人意。”
抱琴听完这段话后,脸色顿时变得异常纠结。
虽然她的表情看似淡然,但内心其实波涛汹涌:这明显是一种将钱财流失、却让别人占尽功劳的做法。
更何况,依照戚小姐所讲的内容来看,显然希望这笔开支由自家小姐负担,而所有的好名声全都归到戚薇身上。
这种不公平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戚小姐,这不是相当于让我们小姐的钱白白打水漂了吗?”
终于,抱琴忍无可忍地打断道,“即便是石头落入水中尚能激起一圈涟漪呢,但您这样做却连点声响都听不见。花钱做事却得不到半点好处,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听到这话,戚薇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仿佛被某种神圣的使命感激发了一样:“抱琴,你这话说得不对!这些人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如果我们有能力去拯救他们于苦难之中,便是在做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面对这般义正言辞,抱琴只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事实上,她也深知这些生命的价值,只是觉得戚薇这样利用他人的好意并不公平。
谭羡鱼见此情景不由得叹气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己目前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资金并不宽裕。因此,这件事情恐怕需要你去与家里的老夫人或者哥哥商量会更为妥当些。今日确实劳累过度了,我打算早点回去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谭羡鱼便起身离去,步伐坚定地朝着将军府方向走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戚薇恼怒至极,狠狠跺了一下脚。
这简直是何等自私之人!
竟如此吝啬自己手中的微不足道的一点财富!
尽管外表看起来颇有城府,实际上却没有真正愿意去做实事的勇气,反而给人造成一种善良慈悲的印象!
满心愤懑之下,戚薇气鼓鼓地离开原地返回住处去了。
同一时刻,在京城某处旅店内坐着发呆的是戚老太太——除了偶尔跟谭氏老妇见面交流外,她在这个繁华之地似乎也没有别的知心朋友;而此时此刻谭家又因为各种事务缠身没有太多闲暇时光招待客人。
至于另一位亲人戚坚,则早已外出访友多时。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这位寂寞难耐的老妇人独自守候着空荡荡的房间。
正当她百无聊赖之际,看到戚薇气冲冲跑进屋内后,戚老太太不禁微微蹙眉问道:“孩子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吗?”
戚薇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旁边椅子上,满脸委屈的模样:“还不是因为那位所谓的‘谭姐’!阿姨您不知道,前几天我去几家牙行看了看情况,结果发现那些被囚禁在这里干活儿的人日子过得很凄惨,所以我才想跟这位好姐姐商量一个解决之道,希望能把他们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没想到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把我赶了出来……”
听了孙女的话,戚老太太顿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怎么可能!按理说她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啊!”
戚薇见状更是倍感失落与不满,语气低沉地说了起来:“或许在我心中,多年以前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孩早已变了模样。倘若她真心为人考虑的话又怎会在当年抛弃亲兄弟投向富贵之家呢?在我看来,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善于逢迎奉承之徒罢了!”
听到这些略显尖锐刻薄的话语,戚老太太眉头紧皱不已:“唉!我的乖孙女啊,这么讲人家未免太过偏激了吧。要知道当时年纪轻轻的她在复杂环境中受到了不少外界诱惑而已,并非本性就坏!”
即便如此,在谭氏家族背景极其强大的现实面前,人们往往很难理解她当初为何会选择下嫁给裴姓人家,而非追求更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