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只铁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稍一发力,那捏断了脖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楚。
这等护卫?
也叫护卫?
李文轩心中大感不屑,面无表情地转身,把匆匆跟了过来的庄不悔都吓了一跳。
他不是没见过杀人不眨眼的人,他自己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可是,如眼前这个家伙,这般杀人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在是太叫人害怕了。
这种对于生命的漠视,完全就不是他能比得了的。
荷花塘边上亭子内的人刚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寒冷,起身想要去屋檐底下,找一个炉子生火。
这时候,他看到黑暗中有人挑着灯笼走了过来。
敢这样大摇大摆走着的人,那当然是自己人咯。
他打了个哈欠,开口道:“哥几个儿,不能喝酒,怪冷的,生火暖暖?”
那人没说话,挑着灯笼站在屋檐下,背靠着粗大的木柱子。
这人也没多想,这都已经后半夜了,谁不累啊。
他走上前去,当他心头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把刀已经猛然出现在他身后!
“唰——”
长刀挥斩而出!
这人脖颈上瞬间爆开血雾,踉跄着却没有倒地。
他刚想要喊叫的时候,一截剑锋就已经扎进了他的嘴里。
“刺啦——”
青蛇上挑,这人当场半张脸被掀开。
李文轩抖了一下剑锋上的血水,面无表情地朝着那严宽正在和春娘欢好的二楼走去。
庄不悔看了一眼那死状恐怖的尸体,没由来地觉得一阵恶寒。
这家伙,怎么跟一个杀人机器一样,一旦出手,毫无半点怜悯呢?
杀条狗,恐怕都没有他杀个人那么轻松吧?
“咯吱——”
房门被推开,二楼上的人浪声浪语越发放荡,显然未曾注意到死亡将近。
直到那上楼时候的脚步声传去,方才惊动了楼上寻欢作乐的严宽。
严宽怒骂道:“混帐东西!不知道爷在做什么?打扰了爷的兴致,没你的好果子吃,还不滚下去?”
李文轩提着剑,站在楼头:“有些时候,我本不喜欢用这样的手段,但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手段,你们也不用啊,既然大家都不想用这光明正大的手段,那就都用这种阴狠的手段交锋。”
他往前走了几步,让床上赤裸身体的严宽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但实际上,这种手段,我真用起来后,恐怕整个大武朝,都没有人能比得过我。”
“你说是不是呢?严公子?”
“你……是你!这怎么可能?”
严宽瞪大眼睛看着李文轩,过于惊怒的他,两颗眼球都非常夸张的外凸,好似要直接爆出来了一样。
“公子,不仅仅是他,还有我呢!”
窗外传来一阵声响,一个手里提着滴血长刀的人,缓缓从外边推开了窗户,饿狼般的眸子,盯上了床上的严宽。
“你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