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胖子仍旧笔直的跪着,说道:「下官替乡亲们剿除匪患,替摊商贩打通了数条商路,赃款及商贩捐献系数在此,今日一并交给王爷充作军饷,顺祝王爷旗开得胜!」
「周仁德!圣旨我就不给你念了,你的人马由本王接管……」
程一飞取出份圣旨递给他,说道:「你的功劳我会禀明圣上,一文钱都不会给你少算,但我听说你曾官拜兵部郎中,只因得罪了人就连降三级,被贬出了京城是吗?」
「卑职领旨,有劳王爷了……」
周胖子捧过圣旨犹豫道:「前些年犬子不长眼,冲撞了郑尚书的次子,下官为赔罪便……便自请出京!」
「大点声!姓郑的又不是天王老子……」
程一飞跳下车喝斥道:「你连实话都不敢讲,即使回京也得被仇家碾死,做武官的岂能贪生怕死?」
「禀告王爷!小……小女让郑家的畜生逼死了……」
周胖子忽然红了眼眶,哭喊道:「郑乃豪酒后强闯民宅,伙同多人辱了我家三闺女,最终逼的她投井自尽,还打断她兄长一条腿,下官亦被罗织罪名,险些客死异乡!」
「来人!把马车赶过来……」
程一飞背起双手高喊了一声,只见营地深处驶来一辆马车,车里歪着一个病怏怏的老头,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扶着他。
周胖子吃惊道:「郑……郑国公,郑尚书他爹怎会在此?」
「哈~他要是不在这,你会带着大礼来找我吗……」
程一飞大声道:「郑家勾结乱党谋反,本王已经抄了国公府,但郑家结党营私多年,想连根拔除得有过人的胆略,你若想回京就狠狠给我扇,扇死了本王给你兜着!」
「血债血偿,我有何不敢……」
周胖子一头扎进了马车当中,在妇女惊叫声中抡圆了胳膊,照着郑国公的老脸一顿狠抽,硬把老头抽断了气才跳出来。
可这一抽就相当于交了投名状,只能跟着程一飞一条道走到黑。
「不错!快意恩仇,有胆有谋……」
程一飞鼓着掌笑道:「九门提督说贼兵有五万之众,这泼天的富贵你可要接住了,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当年礼,说不定咱家皇上一高兴,就让你补了郑家的空缺!」
「王爷!您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
周胖子激动不已的跪地叩首,谁知又有机灵的将领拔出刀,冲到车边给郑国公补了几刀,还高声痛骂郑家的各种恶行。
「好好好!真是猛将如云啊,本王甚是欣慰……」
程一飞又笑眯眯的鼓掌赞许,剩下的主要将领也一拥而上,送郑国公的老伴一块陪葬……
大年初五!下午……
反贼连续五天都没再袭扰过,据说正被三路大军联合围剿,徐驸马更是在亲自冲锋陷阵,京城内也渐渐的恢复了热闹。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鸣金声响彻全城,正在拜年的百姓们连连惊呼,这敲击声分明是反贼又来了,不少汉子立即冲上城墙协防。
「这回完犊子啦,反贼的大军攻来了……」
守军们趴在城垛上心惊肉跳,只见官道上涌来了一股黑浪,乌泱泱的尽是肃杀的披甲人。
三米的长枪如森林一般密集,整齐的步伐让大地都在震颤,刀兵的寒光更是让人肝胆俱裂。
「不是贼兵,好像是咱们京营的人……」
守军纷纷紧张的屏住了呼吸,造反之下连自己人也不能信,不过很快就出现了几杆大旗,写着一连串的旗号——
永淳长公主驸马徐,永泰长公主驸马徐,广陵长公主驸马徐,汾阳郡王徐,勤王军指挥使徐!
「哦~~驸马爷回来啦,驸马爷回来啦……」
巨大的欢呼声再次震撼全城,守军们扔掉了兵器挥手蹦跳,老百姓也爬上城垛挥舞大旗。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勤王大军集体唱起了《精忠报国》,程一飞出去几天就拐了五万兵马,在金钱开道的攻势下全军气势如虹,慷慨激昂的歌声都传进了皇宫中。
「娘娘!太后娘娘,驸马爷回来啦,他带着大军回来啦……」
新总管欣喜若狂的跑向上书房,只看田小北挽着太后跨了出来,太子妃和永淳等女也紧随其后,来到高台前遥望着城门的方向。
「阉党不会开城门的,除非他单独进城……」
太后眯起眼说道:「阉党已经不讲规矩了,该问罪的一个都不问,圣旨发下去也敢装聋作哑,但怕就怕达飞的狗脾气,经不住他们刁难炮轰城门,让人抓住话柄就麻烦了!」
「一个人进城肯定要吃亏,带兵硬闯又等同造反呀……」
永淳也颇为担忧的攥着拳头,并且城外的情况也不出所料,五万大军铺满了冰冻的旷野,新任的九门提督却不准开门。
「徐驸马!您这是要作甚啊……」
九门提督站在城头上喊道:「既然贼兵已除,卫军从哪来就该回哪去,否则不知情的老百姓,还以为是您在起兵造反,速速让大军离去吧,咱们拉您上来喝碗热汤!」
「哼哼~你又怎么知道,本王不是起兵造反呢,难道我手握十万大军,没有造反的资格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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