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看着,也是为柳相好。”
“毕竟很多时候,上无心而下有意,会裹挟前行。”
“扶苏公子也好,各级官员也罢,与柳相交往,毕竟日后就会在朝堂成为柳相的助力。”
“若是日后殿下登上帝位,偏听,偏信,伤了柳相反倒是不好。”
白纯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甚至说出在保护柳白这样的意思。
但...这只是粉饰之后。
真实的说法是:提防结党!
未来帝师、大秦左相、武安君、督造军械...一系列的名头放在柳白的身上,已经可以确认这一位将会是大秦二世皇帝一朝的第一重臣。
这种情况下,若是那些个臣子见风使舵,与柳白结党,反倒是帝国的一大灾难。
而结党....就不再是忌惮这么简单,而是真真切切以相权挑战皇权,昔日师徒,便会成为生死交加的敌人。
这个道理,白纯不敢说,但是嬴彻能听懂。
“不必,老师生平最恨臣党。”
嬴彻面色一变,但还是摆了摆手。
白纯心头一急,连忙准备开口:“殿下....”
岂料,他话还未说完,只见嬴彻的眼眸之中,一抹暴怒闪过,直接一巴掌拍在案桌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滚!”
冰冷的一个字,让白纯和刁茂皆是心头一惊,而后二人也没有眼神交流,只是咬了咬牙,应了一句‘诺’,便是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嬴彻的眼神极为复杂。
臣党,这是一条决不能逾越的线,如果真的是极致冷静,应当是让刁茂看着点丞相府,哪怕是没有恶意,只是监督着不结成臣党也好。
嬴彻不愿。
老师分明是最厌恶这些的,又怎么会为了权利去做这些?
可.....他将刁茂这些江湖人士收入麾下,又是为了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
“白兄,怎么办?”
刁茂看了看白纯,一脸担忧。
他是对太子绝对忠诚的,否则也不会冒着被斥责的风险,直接派人去看着点丞相府。
可如今....太子似是完全不愿意啊!
白纯看了一眼刁茂,没好气得道:“怎么办?破檐底下裹小被,一边哭一边睡。”
“柳相之于太子,乃是恩师!甚至可以说,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有一半都是柳相帮出来的。”
“你这样明晃晃得办事儿,不是陷太子殿下于不义?”
这句话说出,刁茂整个人都傻眼了。
而后有些面色难看道:“这不是前些天扶苏公子过来....”
白纯直接截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扶苏公子乃是太子的兄长,且不说现在太子殿下只是储君,哪怕有一天....那也不是你能置喙的。”
“办好你自己的事情,这些天,连丞相府门前的街道都不要探查,明白了嘛?”
刁茂心头微微一凛,表情古怪到了极致!
难道....柳相真的可怕到这种程度?
他刁茂都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丞相府门口的街道都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