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嬴彻,并不是完全跟随着自己学习的学生,而是....有了陈平‘事功学说’的影子,还有萧何对于政务的把控。
这简直就是一个....难以想象为什么能学到这么多的妖孽。就仿佛是一下子将人的一生所要学习的知识,一下子吃透吃干的感觉。
“殿下当真如此?”
柳白起身,微微眯起双眼。
嬴彻虽是坐着,但是目光却是毫无畏惧得迎上去,笑道:“老师,学生是在为老师考虑。”
此话说完,柳白嘴角微微勾起:“既然是殿下所愿,柳白....自然应允。”
“只是....”
柳白语气微微一顿,眼眸之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不悦:“殿下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臣。”
“臣染了风寒,岂能再喝酒?”
“今日赴宴,也不过是思念臣的学生,过来看看罢了。”
“如今看到了,也说完话了。”
“臣告退。”
说罢,转身便是朝着东宫之外走去。
也没有等嬴彻说话,就这样,不顾及礼法,不顾及君臣之别,想走就走。
走出东宫之后,柳白面上没有任何的懊恼与怒火,只是摇了摇头、
自己的学生,实在是太过于着急了。
权谋政斗,用这样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当真能将他柳白击倒?
但.....
这一次的削权,才是真正展现自己肌肉的机会。
“军械。”
“粮草、”
“工商钱庄。”
“开荒新粮....这个不行,这个乃是大秦之本,不能停摆。”
“书院....”
“....”
柳白心中暗暗思量,什么事情停摆,什么事情继续,他门儿清。
大秦可以没有他柳白,但....必须是他柳白甘愿赴死之后。
否则...只要他柳白不愿意,无论何人,都会被一堆事务弄得焦头烂额。
即便是甘罗这样的天才,也做不到。
....
东宫之中,甘罗分明看清了这一切,却一言不发。
他能看到结局。
太子会输。
即便是自己倾尽全力,太子也会输。
半天时间,他粗略了解了一下柳白一手创建的功绩,每一件....都不是他人可以插手的。
“甘罗先生,可是疑惑?”
“为何蚍蜉撼树?”
“觉得孤有些可笑?”
嬴彻笑了笑,看向甘罗。
称呼为先生,而非...老师。
即便是答应了,也是先生。
“自知无力,可敬!”
甘罗摇了摇头:“甘罗确是疑惑。还请殿下告知。”
嬴彻看着甘罗,不知道为何,眼神愈发玩味,甚至.....
有点儿像是小时候,那种孩童的眼眸清澈。
就连甘罗,都是心中有些惊讶。
都是双眸可观心,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分明权术用到如此地步,却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
“孤不说。”
“孤非但不说,还要听甘罗先生您说说您以前的事情。不然啊....甘罗先生,我这位老师撂挑子,那事务压下来,真的会让人喘不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