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东一声没吭，将手中的烟袋往身旁一递。

陈村长接过烟袋，深吸了一大口，又长长地吐出，一大片白烟在父子二人之间缭绕开来。

“爹，我们真的要这么做么？”

陈元东喑哑的声音，终于在白烟即将消散殆尽时打破了沉静。

“不然呢？”陈村长再次吞吐烟雾，语气平淡道：“难道你舍得把自己的儿子献祭出去？”

“我——可是——”

陈元东支支吾吾，憋在口中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便沉默了下去。

“——唉！”

陈村长长叹一声，“我又何尝想牵连到其他人呢？明日便是狐仙大人指定的时间，只有将姓齐的那小子献祭给狐仙大人，才能暂时保住我们家少博的命！”

又是一阵沉默后，陈元东问道：“那位江公子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村长沉默一瞬后回道：“捆起来扔到村后的林子里吧，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当陈村长带着陈元东再次回到屋里时，江御川跟齐长卿二人已经趴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知。

“动手吧。”

陈村长吩咐一声后，陈元东立刻拿出绳子把江御川手脚捆了起来，扛在肩上，往村后的树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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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齐长卿醒来后大吵大闹甚至是逃跑，陈村长便将他抱到了里屋的炕上，也用绳子将手脚全部捆绑好，并连嘴巴也一同堵住。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陈元东从外面走了回来。

陈村长想了想，对陈元东说道：“明天的献祭不能出任何闪失，你回去通知刘萍一声，让他带上少博一起过来守着。”

陈元东点点头，又问道：“那村子里其他人要怎么交代？”

“交代什么？为什么要交代？”陈村长斜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才是陈家村的村长！”

“可是——”

陈元东还想说些什么时，立刻被陈村长厉声打断：“没有什么可是！让你去，你就快去！天塌下来，有你老子顶着！”

陈元东憋着一张红脸，在原地呆站了一会，方才迈开脚步，转身往家走。

待到陈元东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陈村长回到正屋，来到一方靠墙而立的木桌前。

木桌的最上方放摆着一块灵牌，灵牌的两侧各有一根烧了一半的白色蜡烛，在蜡烛跟灵牌的前面是盛放有水果跟点心的三个大白瓷圆盘。

陈村长望着木桌上的灵牌，叹息道：

“老婆子，你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好好保佑我们的孙子！保佑明天的献祭千万别出差错！这一回，无辜害了他人的性命，是我造的孽！我死不足惜！将来要是有报应的话，就让它全部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千万别牵连到元东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