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黎的笑容僵在脸上,声音飘渺,“是吗?”
秦山察觉到她神色变化,眉心拧起,“黄黎,既然出来了就别再动那些歪心思了,该给迎迎的我一分都不会少,当然,属于炀炀的那份我也不会欠,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黄黎安静了下来,陡然笑出声,嗓音森然,“秦山,秦迎夏和靳酌怎么样了?”
她突然问起这个,顿时让秦山警惕起来。
“迎迎和靳酌已经结婚了。”
“黄黎,你忘了当年怎么被送进去的吗?”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也该给炀炀做个榜样了,别让儿子觉得他母亲恶毒。”
他话音刚落,黄黎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疯狂去抓秦山的胳膊,“凭什么秦迎夏的人生总是能一帆风顺!她什么都有了!她现在有靳家的支持,炀炀怎么争的过她?你有没有为儿子考虑?”
“黄黎!”秦山抓住方向盘,用力将人甩开,“你疯了!我在开车!”
黄黎双目猩红,完全失去了理智,“你把公司交给炀炀!你把公司交给炀炀啊!”
她被甩开后喃喃自语,又上来抢方向盘,“公司必须交给炀炀!现在就去公司开股东大会!”
慌乱间,车子失去控制,最终失控地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大货车。
一阵巨响过后,场面陷入混乱。
秦山将黄黎护在怀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次…我不欠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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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秦迎夏抹去泪水,松开了秦山的手。
她倔强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彻底原谅你吗?”
“黄黎欺负了我那么多年,你让我忍了她那么久,就算现在事后补救有什么用?”
“你想补偿我,那你起来继续弥补你曾经犯下的错啊!”
“你拿自己的命去还黄家人的恩情,有没有想过我和小炀?你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所有决定都是对的。”
“你就应该去妈妈的墓前忏悔,你背叛了她,也背叛了这个家…”
说到最后,秦迎夏几乎歇斯底里。
可无论她怎么喊,病床上的秦山也给不出任何反应。
秦迎夏垂下脑袋,“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才不要原谅你…”
病房外,靳酌倚靠在墙边,听着他的妻子宣泄着情绪,眼眶红的不像话。
…
黄黎的葬礼办的很简单,来吊唁的人没多少。
从火葬场接回骨灰盒的时候,是秦炀抱着的。
骨灰盒很重,他要走很长的路,抱着有些吃力。
靳酌看在眼里,从下伸手帮他托起骨灰盒。
怀里的重量变轻了点,秦炀抬头看他,“谢谢姐夫,炀炀拿的动。”
靳酌听懂了他的意思,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心里也会不好受,他收回手,“好。”
下葬时秦炀没哭,现场几乎没有人落泪。
当天夜里,秦迎夏去了秦炀的房间,见他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安安静静的开着盏台灯。
秦炀见到她来了,站起身来,“姐姐!”
“乖,”秦迎夏扫了眼他的书桌,“明天是周末,炀炀可以休息啊…”
“姐姐,爸爸会醒过来吗?”秦炀不想休息,他只想用学习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很难过,也很害怕。
这几天晚上,秦炀都在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