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医生,又匆忙过来,把路刚推进抢救室。
南久一行人跟上去了。
只留下冷寒烟和君耗。
君浩上前一步。
站在冷寒烟的身侧。
低声道。
“他,要死了。”
冷寒烟侧头,看着他没有一丝质疑的表情,像是不说也明白一切一样。
也不想对他瞒着。
“对,他希望所有人不要告诉小雪,也希望小雪能够嫁给你。”
“我也想,只可惜,她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哎。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冷气。
这时,一群人赶来。
“君耗小雪生了没。”
来的人是小雪的妈妈。
回头看去,身旁还跟随着一个老头,估计是小雪的爸爸吧。
其它的,也都乌泱泱一堆。
七嘴八舌。
“嫂子,这事就是你们办的不对,小雪都生了,还不赶紧办婚礼。”
“可不是嘛,又不是清贫人家为了彩礼,东奔西凑的,一句话吩咐下去的事,你们也拖。”
“这要是个女娃,也就罢了,要是个儿子,亲家得怪你礼数不周。”
冷寒烟一听。
便明白了。
想必两家人都以为孩子是君浩的。
毕竟两人青梅竹马,又经常在一起。
早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一对。
只是。
身旁君耗妈妈上山几步说。
“儿子,有说是男孩女孩吗。”
“还没有,孩子刚刚才出生。”
她妈妈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他爸爸,看了眼身后的亲家。
回头对着君耗。
“娃都生了,婚事该提上日程了,我刚和小雪爸商量,看能不能和满月酒一同办了。”
君浩回头看向小雪爸爸。
眼神很是期待。
而他爸爸身后,一群亲戚,有的他见过,有的从未见过。
倒不像是来探望小雪的孩子,这架势,倒像是来讨个说法的。
毕竟都以为是先上车后补票。
“爸,叔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征取小雪的意见,我一切听她的。”
一群人听着倒也在理,也都没为难他。
毕竟婚姻这种事,不仅是两个家庭,更是两个孩子心甘情愿。
听着冷寒烟也该离开了。
她默默的走在走廊上。
医院的人总是形形色色。
而病人居多,若是生活不如意,来医院走走,兴许豁然多了。
生死面前,金钱,名利,权利,又算得了什么呢?
去抢救室的路上,刚好遇到一群医生推着路刚,只是这次不是去病房,也不是去抢救室,而是去太平间。
南久和小勇一人走在一侧。
显得格外的颓废。
她默默跟在南久身侧。
他一言不发紧紧握住冷寒烟的手,就怕她下一秒也消失不见一样。
几十万保命的路刚,只坚持听到医生喊孩子即将出生的声音,并未等到孩子呱呱坠地,并未等到知晓是男孩女孩。
或许他坚持的是小雪是否平安生下孩子。
小雪平安了,他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三天后。
三人把路刚骨灰带回岛上。
但路刚没有留言说怎么安葬。
三人盖了间铁皮房,把他放在里面,立了牌位。
黄昏时分。
落日悬挂在海上,暖暖的余晖映射着半边天和整个海面,美得不可方物。
三人排排站着。
吹着海风,看着落日。
“小勇,你真的不打算离开吗?”
“不打算了,更何况,在理有她。”
知道他说的她是谁。
大爱,总是在经历生死,看透人情世故后。
才会明白,这一生最想拥有什么。
哪怕想要的已经不在,也会靠着,这份执着坚守下去。
感觉到南久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得磨砺着。
稍微仰头侧着看他。
余晖映照在他半边脸上,像是他身上闪出万丈光芒,像极了一个天使。
也许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