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熙凤在返回荣府时,却满脸都是兴奋之情,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她这是在给周进打气、加油不成?
总之,这么多蛛丝马迹联系起来,她王熙凤和周进之间的关系,恐怕的确不干不净、不清不楚啊。
也难怪周进这厮对王熙凤念念不忘,以至于在考场之中,也忍不住要呼叫她的名字了?还说什么又大又白?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对狗男女,真是该死呵。
想到这里,贾琏心中气愤道,“好你个王熙凤,平日里防我像防贼似的,只许你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略微亲近些,你就心生疑惑,而你王熙凤却不论小叔子大侄儿,大的小的,老的少的,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就不怕我贾琏吃醋了?”
“当时我也曾笑言道,以后也不许你见人,你却辩解说,我醋你贾琏使得,你贾琏醋我使不得,说什么我王熙凤原行的正走的正,你贾琏行动便有个坏心。现在可好,周进这厮都公然在考场之中,说你琏二嫂子又大又白,背地里还不知道你们俩做出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真是气死我了。我贾琏如今也不用怕你,等我性子上来,把你这醋罐打个稀烂,你王熙凤才认得我呢!”
不过,王熙凤的叔叔王子腾现为九省都检点,即便贾琏有了休妻的念头,却也不能说一声休妻,便立即休妻,他总得做好了充足了准备,仔细筹划一番,让王熙凤被迫承认、含羞而去才好。
贾琏就这样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满腔都是恨意。
不知不觉间,他走入了荣府东北上一所幽静房舍。
“哎呦,琏二哥怎么来了?”有一位年轻妇人拦住贾琏,笑意盈盈地说道。
贾琏定睛一看,这不是薛蟠的妻子夏金桂吗?如今薛蟠不在家,他一个外男,擅自来到薛蟠家中,算是怎么一回事?
好在他急中生智,连忙说道,“有一些事情需要向姨妈分说,还请弟妹通报一下。”
夏金桂一边将贾琏请进屋子里,一边笑道,“这可就不巧了。今日她为了薛蟠杀人的事情,带着家中下人们,去了舅老爷家里,想打听什么门路,我也不太懂。”
“既如此,那我就不进屋子里了。”贾琏迟疑着说道。
家中长辈不在,家中男人也不在,他贾琏一个外男,和弟妹夏金桂在同一个房间里待着,像个什么样子?
但夏金桂却舍不得放贾琏离开。
这一两年以来,她和宝蟾联手,引诱薛蝌竟不能得手,情欲难耐之下,只好找来干兄弟夏三出火,以解内心寂寞。
那个夏三长相一般,举止也猥琐,哪里及得上贾琏这种王公贵族之家的公子哥儿,外表出众不说,还风度翩翩,眉眼间自带风流。
夏金桂一见之下,竟有些痴呆了。
“那我这就告辞?”贾琏见夏金桂的情形有些不堪,更加不想留在这里了。
夏金桂见贾琏要走,慌忙挽留道,“琏二哥好不容易来一趟,至少也得吃了一杯酒再走也不迟。要不然家中长辈回来了,还要埋怨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规矩,不懂得待客之道。”
夏金桂随后又呼叫道,“宝蟾,快出来待客了,把上次我们精心制备的那份果酒,拿一壶出来,让琏二哥品尝一番。”
宝蟾本来正在耳房中睡懒觉,她昨晚下半夜,和夏三痴缠了许久,浑身都累得快要散架了。
不过夏三也没有讨到好,今日早上赶在薛姨妈起床之前,将他送出去时,他都需要扶着墙才能走路哩。
听说夏金桂让她拿一壶精心制备的果酒出来,宝蟾还以为夏三又过来了。她心想这个夏三可以啊,这才过去了半天功夫,竟然还敢来?
宝蟾也懒得梳洗,她拢着头发,掩着怀,露出大半雪脯,穿一件片锦边琵琶襟小紧身,上面系一条松花绿半新的汗巾,下面并未穿裙,正露着石榴红洒花夹裤,一双新绣红鞋。
贾琏见她这样打扮便走进来,心中不免一动。
受到传统礼法约束,对上夏金桂这个弟妹,贾琏非礼勿视,不敢多看,但宝蟾只是一个尚未过明路的小丫头,他就算是酒后糊涂,强行将宝蟾给收用了,也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之事。
他薛蟠还能要求自己偿命不成?
实在不行,等薛蟠出狱了,将他房中的玉钏儿或者秋桐送给薛蟠作为补偿也就是了。
况且话说回来,这个薛大傻能不能出狱回家,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想到这里,贾琏心中大定。他似笑非笑,从宝蟾手中接过那壶果酒时,还特意摸了宝蟾的小手一下。
宝蟾和夏金桂对望了一眼,两人激动得全身都颤栗起来。
公子如玉,令人着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