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剑眉一轩:这个数能使多少穷苦人吃饱穿暖。能补充多少军饷,慰劳戍边将士。又可赈济多少受灾百姓?
追命放下葫芦,长叹一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冷血道:真希望有一天世道清平,天下安定。
谢知举冷不丁道:难啊!
说完,他忽觉不妥,忙改口道:难是难,但有诸葛先生与四大名捕,悬壶济世,仗剑除魔,终会有那么一天。
追命笑道:谢提刑,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谢知举摆手道:哪里哪里,下官所言乃肺腑之言。诸葛先生志虑忠纯,扶社稷,安万民,心怀天下,堪称当世楷模。崔三爷,冷四爷则是……
“谢提刑,就此打住!”追命道:你夸世叔几句不为过,我与冷师弟就免了吧!眼下可是火烧眉毛,先办正事要紧。
“三爷说的是!”
追命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谢提刑先去温大人那边复命,把事情经过一一说清,至于下一步怎么办,且听听他的意见。赵捕头可将相关涉案人员带去提刑司收押起来,让老乌一同去。他是老邢捕,亲历此案,有需要协查的地方,能帮上忙。我正好要带冷师弟看一下伤势,小虫这孩子也要找地方安顿下来。衙门那边如有事,知会一声灰耳即可,他会带话。
谢知举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就按三爷的意思办,那下官先行告辞。
追命,冷血抱拳相送。
谢知举回礼告别,与赵金寒,老乌等人拐向另一条大街。没走出多远,一骑快马迎面飞驰而来。
一记马嘶尖啸,来人猛一把勒住马,停在谢知举面前。
追命凝目望去,那人浓眉锐目,腰缠藤鞭,正是总捕头东方傲。
谢知举与他耳语几句,脸色倏变,急忙双腿一夹马腹,扬鞭催马离去。
东方傲同样看见追命,朝他远远的一拱手,便紧紧跟上谢知举。
追命一锁眉头,犹如两朵墨黑的浓云流动。额上折起几道深深的皱纹,像寂寞的刀,留下孤独的印痕。
“看来又有大事发生了!”
冷血看向追命问:大事?三师兄,你如此断定有事?
追命答:不清楚,但一定很严重!否则东方捕头不会这般着急来报信,谢提刑亦不会如此慌张!以他们的身份,阅历,定力,小事岂能惊动二人。
冷血道:要不我去问问。
追命摇首,转身吹响一记口哨,灰耳便快步来到身前。
“灰耳,你辛苦一趟,去提刑司打听打听,问问有何事发生。”
灰耳道:是,我这就去办!
追命道:打听清楚了,就速来报信。去哪里找我,你应该知道!
灰耳摸了摸耳套道:三爷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冷血想了想道:你要小心些。
灰耳道:四爷,打听消息这活,我门清。洛阳提刑司里,有几个以前的熟人,此事不难,我快去快回。
说完,灰耳“呲溜”一下,蹿进一条小巷子。
追命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道:冷师弟,今天你的话有点咄咄逼人。
冷血问:师哥是指……
追命也不答话,只是淡淡一笑。
冷血轻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追命问:你对温大人是不是怀有成见?
冷血道:他身为洛阳府尹,居然任由“妙手堂”这帮人渣行凶作恶,祸害百姓。以前还以为他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亦是庸碌之徒,泛泛之辈。
追命沉思片刻道:温大人是温大人,温晚是温晚,二者不可并论。
冷血疑惑,反问:怎么说?
追命道:倘若是叱咤风云的温晚,说不准就会与回百应正面较量。因为他是江湖人,江湖人没有太多顾虑,也不能有太多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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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接着问:温大人呢?
追命道:温大人是官!官讲究一个“治”字,“治”是方方面面的打理,上上下下的平衡,前前后后的照应,不再是争强斗勇,打打杀杀。
冷血道:但总不能一味纵容,为虎作伥,治有文治,亦有武治。对于妙手堂就应武力镇压,彻底拔除才行。
追命忖道:即使动武,也要有周密部署!回家在洛阳根深蒂固,人手众多。京城有王黼做靠山,且与“秦时明月汉时关”、“满天星,亮晶晶”两大杀手组织有来往,要动摇其身,并非易事。况且一但开战,必会有许多无辜百姓受到波及,那时局势失控,岂不生灵涂炭,难以挽回!
冷血紧咬唇角,眼神中意难平。
“好啦!咱们先找地方落脚,师哥正好有些关于案情的事与你商量!”
冷血问:陈化的案子?
追命道:是另一桩案子,或者说是一系列案子!从郎士林,范昀被害开始,一直到目前所发生的一切,我认为是有人刻意推动,暗中操纵!
冷血怔了怔道:可有眉目?
追命道:起初线索很乱,直到世叔与你提到“佛爷”,我忽然预感到,洛阳可能有其黑手伸至,企图掀起一场大风浪。
“佛爷!又是他!”冷血叱道:若真是这个佛爷捣鬼,非将其揪出来,绳之以法。
追命点头道:那是自然。
冷血追问:咱们该从何入手?
追命道:目前,我们有两条可以查的线索。一条是案件起始,郎士林与范昀密会遭人毒杀,他们背后代表着“兰亭”池家,太师蔡京,只要弄清楚两方之间有何牵连,案情便会有所突破。
冷血细想后道:难道池家与蔡京……
追命做了个手势,示意别说。
冷血止声,转而又问:另一条线索呢?
追命笑道:那是一个青楼女子,很漂亮,很不简单的女人。
冷血愕然。
追命又道:甚至我怀疑过她。
冷血问: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