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警惕地望了一眼窗外,确认没有异常后,才道:“皇姐,兵部和礼部两位侍郎都是宇文家的人,倒不用担心,只是吏部那边,多是赫连部和拓跋部的人,我打算先把他们收拾了,以免影响后头的事儿。”
慕容玉眸光微凝,神色可见严肃:“你说的没错,六部都得有咱们的人才行,世家部族分去了太多的权力,这历来是皇家最忌讳的,只是父皇不上心,阿珏又指望不上,不过话说回来,除了这三处,剩下的户部刑部和工部,你怎么想?”
慕容清眼中映着烛火微光,隐见幽幽寒冰,她垂下眸子,轻声道:“户部和工部不要紧,要紧的是刑部,不过自我接手水火狱开始,刑部就对咱们构不成太大威胁,关键处安几个钉子也就是了。”
说罢,她缓缓起身:“皇姐,细作之事虽在意料之中,可事发突然,接下来怕是有得闹呢,还请皇姐见机行事,若有变故,先保全自己,再做打算。”
慕容玉点头:“你放心,我有数的,你只管放手去做。”
事情说完,慕容清便不再久留,踏着夜色匆匆出了长乐宫。
山雨欲来风满楼,许是预感有事发生,又许是今日在太极宫的闲谈,让姜沉衍没了睡意。
他屏退宫人,只披了一件外裳坐在院中,望着天上一轮残月自斟自饮。
不过眨眼之间,月下的屋檐上多了个人影,姜沉衍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他眯着眼看去,隐约认出了那人的身份,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原本紧握杯盏的手也舒展开来,闲闲地靠回椅背中。
慕容清踏月而来,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缓步上前,看着他身旁的酒器,笑道:“瑞王好兴致,倒像是知道今夜有客来?”
姜沉衍将身旁倒扣的一只酒杯反转过来,倒上酒,对着慕容清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说笑了,臣不过是睡不着,起来赏月而已。”
赏月?一个人赏月准备两个杯子?
慕容清没接这话,径自坐到一旁,与他轻轻碰了一杯:“王庭的夜晚无甚美景可看,也只有明月还能一赏。”
姜沉衍放下杯子,微微侧首,眼中似有星光:“臣原本也这样认为,可如今殿下来了,臣忽然觉得,这月亮也无甚可看的了。”
慕容清挑眉,只作不知:“哦?瑞王这是嫌本座扰了你的雅兴?”
姜沉衍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转过身,靠在扶手上支着头:“臣是说,这世间美景万千,皆不及殿下分毫,你既来了,臣哪里还有心思赏月?”
这话说的轻佻,若在平时,治罪也不为过,可慕容清只是淡淡一笑,侧首看向姜沉衍。
他眉眼深邃,锐利中透着一丝狡黠,偏生他脸上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