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雷则向东而去,去往单县,他将走运河水路返回临安。
同一片夜空下的临安城。
皇宫福宁殿。
赵构正在两名妃子的连番服侍下,享受人生巅峰。
忽然窗外吹起一阵冷风,吹得窗户欻欻作响。
赵构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启禀圣上,外面起风了,吹得窗户响。”
赵构被这么一吓,已经没了兴致,从寝宫床榻上下来。
两个妃子不敢多言,沉默不语。
赵构多年没有子嗣。身体多半是有隐疾,这已经成了宫内宫外人们心中默认的事实。
不过,还没有人敢拿这件事情出来乱说。
赵构感觉到没来由的胸闷,问起了一旁的太监。
“议和使团出发几日了?”
“回奏圣上,使团出发有十四日了。”
“那应该快到了。”
赵构想到马上就要议和成功,心里便感觉一块石头落地了。
白天的时候,更是好消息不断,先是岳飞主动进宫,请辞了边军都统之职,交出了帅印。
然后又是秦桧来报,刺杀金国使团的人已经抓住,刑部正在将人押送回临安的路上,不日即可抵达。
有了凶手,赵构便对金国有一个交代,议和也更加有了保障。
丞相府中。
秦桧正在书房前苦苦思索着什么,妻子王袁颖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相公,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死后自有万年长眠,生前何必久睡?况且,今日老夫高兴!”
“是有什么喜事吗?莫不是官家又有什么赏赐?”
“妇人之见!只知道金银等物,而不知功绩伟业,方能流芳百世。”
王袁颖倒好茶水,递给秦桧。
秦桧接过茶水,缓缓饮尽,“这是今年御赐的龙凤团茶?”
“相公好品味。”
“嗯,不错,不错。”
“这几日,后院里边是不是养了什么人?连我都进不去了?”
后院的偏殿之中,有着密室的入口。
自从将完颜亨关在密室之后,连后院也锁了起来,不让人进出了。
秦桧怒道,“不该问的事情,别打听。”
“不就一个金人而已,那日我已经看到了。”
秦桧嗔怒道,“你自己看到了什么,勿要在府上乱言,小心惹出祸事来。”
“一个金人而已,算得了什么祸事。你作为朝中宰相,怎么就看不明白,那岳飞才是心腹大患。”
秦桧转而笑道,“此言差矣,岳飞今日已经辞去了边军统帅之职,只保留枢密院通侍大夫官职,一个五品的官,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现在,他连直接向官家递奏折的权力都没有了。”
王袁颖冷笑道,“当年,我干爹果然没有看错你,当时他老人家就说你目光短浅。”
往前数三十年,宋朝最大的宦官童贯,便是王袁颖的干爹。
秦桧一路的擢升提拔,多有童贯在暗中运作,因此,秦桧对于自己的正妻王袁颖有所倚仗,王袁颖在丞相府中也多参与秦桧政事。
停顿了一下,王袁颖才继续说道,“只要岳飞活着,难保他日后不会重新执掌边军,以我一个女人的见地,就应该趁此人现在式微,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