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些人就连修建锦衣卫的衙门时候,都敢偷工减料了。
那监工说道:“张大人,这次修建锦衣卫衙门中所用到的木料、石料、工料,都是监造司直接拨下来的!卑职也知道这些用料不符合要求。”
“可卑职也跟上面监造司的大人们说过这回事,监造司的大人们把卑职骂了一通,让卑职继续使用这些送过来的这些木料、石料。”
“小的也没办法,上面工期催的紧,要是来回折腾,眼看着就赶不上了完工期限了。”
张银兴骂道:“出现这种问题,为什么不向本官上报?”
那监工委屈地说道:“卑职上报过了,但都被监造司的几位大人给压下来了!如今……”
“行了,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何用!等着领罪吧。”张银兴骂道。
那监工一脸委屈,额头上流下了汗来。
一直跟着徐川等人的,其他几个管事这个时候也战战兢兢的,害怕这件事会牵连到自己。
在柱子墩旁边下,是两个大石台子,石台子与周围的地砖接缝明显没有对齐,徐川用脚踢了踢,突然发现那块地方有些松动。
徐川用力一踩脚下那块松动的砖,地砖居然微微凹陷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杀的!”张银兴在旁边骂道。
“我还以为四五月份至少能够用上这衙门呢,看来现在是根本不可能了。”徐川叹了口气说道。
张银兴也是心情极为愤怒,“下面这些该死的人一定又是偷工减料,贪污了不少。这件事情,我看工部这边也正好要过过筛子了,你锦衣卫插手进来正好。”
徐川点了点头,“好!正好,锦衣卫这边帮你整顿一下工部的人手。”
张银兴:“今天工部监造司的那些人,还不如你直接派人把他们都抓起来,审讯一番,此案定能这几天水落石出。”
徐川回到锦衣卫之后,立刻便把这件事情安排了下去。
另一边,张银兴回到工部衙门之后,便立刻将监造司的诸多官吏都叫了过来。
张银兴想要以商谈要事的名义,把他们留在议事厅,到时候等着锦衣卫的人上门来抓走即可。
监造司的一个郎中,两个员外郎,四个管事,都接到了张银兴的命令,要求他们去议事。
可是其中有一个员外郎却不把张银兴的命令当回事,这个人叫做魏思桓,乃是贵妃魏蓉的弟弟。
去年,在魏蓉的举荐下,魏思桓便来到了工部衙门任职,管着监造司的诸多事宜。
因为这个部门平常负责着工部所承办诸多工程的木料、石料征缴、拨发,是一个肥水衙门,魏思桓到了这里之后如鱼得水,这几个月下来,便已经贪污了好些银子,打通了诸多关节。
现在的监造司,已经全部是他的亲信人手。
本来他还想要拉拢张银兴下水,结果张银兴根本不买他的帐。
这一次张银兴也是想要借着锦衣卫的力量,把魏思桓这个蛀虫给查办了,同时整肃一下工部内部的人手,张银兴又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把依附于潘云峰等人的官吏们统统排挤走。
没有办法排挤走的人,也至少要让他们坐冷板凳。
张银兴到了议事堂的时候就发现魏思桓居然没有听命而来。
“魏思桓在哪里?立刻派人去叫来,有要事相商。”张银兴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