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是东平王府的人,那这一路跟着我们难道是在伺机而动?倒是有这种可能,但他们才几个人,不觉得有点以卵击石吗?我看他可是个精明的读书人不像是会做无谓牺牲的事。”
陆修离给她倒了杯茶递到手里,毫无痕迹地拍着马屁:“夫人果然慧眼如炬,这些天相处下来我瞧着他心思澄澈,对我并没有太多恶意。但偶尔也能从他眼里露出一种别扭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你说的我和他之间有因果的关系。”
叶攸宁喝了一口热茶笑道:“你这么一说,他感觉就更像是东平王府养在别家的儿子了。跟亲生父母并不熟,但又有着血缘关系,直到他们被你杀了你说他作为人子究竟该不该对你出手?可他一个病秧子又要如何对你出手?”
陆修离拱拱手一副虚心求教:“夫人以为如何?”
叶攸宁放下杯子自信满满到:“打直球!”
陆修离只是愣了一下就自己理解了这三个字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让我直接点破其中关系?”叶攸宁点点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更何况还是整天宅眼皮底下晃悠的。或许他还会感谢我们这么直接,毕竟你之前不是说,东平王的长子逃了吗?有这么一个掌握着巨大财富的弟弟,这位长子真的能忍住不跟弟弟联系吗?”
要叶攸宁说这位公子这会说不定还挺纠结的,毕竟夹在中间进步的也退不得才是真的痛苦。
最近这天气真是反反复复,白天热晚上温度就骤降,到了今日就是白天的温度也不见回升。今天他们就驻扎在城外等着木炭补给,齐子琛的病似乎有严重了一些。
“公子,顺安王派人来请公子过去一叙,只是公子现在这情况实在是不方便出门不然还是拒了吧?相信顺安王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不至于计较这点小事。”
听闻陆修离找他,齐子琛还是坐了起来一脸深思。这一路上顺安王可是没有主动找过他,除了第一次降温那晚派人来通知一声之后都是他厚着脸皮主动过去打招呼。
“既然王爷有请岂有不去的道理。”齐子琛挣扎着起身,护卫阿宗有些不忍。
“公子身体不好王爷会理解的。”
齐子琛摇摇头,他心头突突跳有种不好的感觉,虽然他不信对方这么快就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可这心里的不安却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也罢,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事就跟他无关了。
“王爷邀在下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陆修离指着一旁的凳子让他坐下:“陈锋,让人在断一盆炭火进来。”屋里已经烧着一盆炭火,但显然齐子琛还是冻得身体有些发抖。
齐子琛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多谢王爷费心了。”
陆修离摆摆手:“你这身体一直调养着就没什么起色吗?”
齐子琛无奈地摇摇头:“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章神医了。”
陆修离没有顺着他的回答说下去,决定要打直球就得有打直球的样:“你跟东平王府什么关系?”
一记直球是真的把齐子琛给问懵了,没想到陆修离会这么直接,起码不应该是先套一套话吗?
齐子琛握紧了手中的手炉,紧张到手心竟有点冒汗了。否定吗?顺安王既然都能闻出来,那肯定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或许也有诈他的成分在,但他若是坚持不承认只怕这个谎言也撑不了太久。
“的确有点关系。”
陆修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关系?”
明明笑着问,却让齐子琛感觉他在步步紧逼:“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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