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王春槐打了个哈欠,从茅房边系裤腰带边往灶房里走。
刚走了两步,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老三家的?”
转性了?今天这么勤快?
夏央“嗯”了一声,拿着茶缸子蹲在菜地边刷牙。
王春槐见状斥道:“矫情。”
都是庄户人家,装什么大瓣蒜,还刷牙。
夏央就不理她。
她刷牙咋了,她刷牙爱干净,而且原主也是习惯了刷牙的。
“媳妇儿~”段柏南梦游似的蹲到夏央身边:“吃什么好吃的呢?脸颊鼓鼓囊囊的。”
“土。”夏央口齿不清含糊道。
茶缸子里的水泼到他脸上:“清醒了没?”
段柏南抹了一把脸:“你真行!”
夏央:“刷牙去。”
段柏南哼哼唧唧的,随手掰了根柳条,蹭了夏央的牙膏,龇牙咧嘴的刷了。
夏央看的都替他痛苦:“你连个牙刷都没有的?”
段柏南咕哝着:“我穷。”
回应他的是夏央长久的沉默。
夏央再一次为自己默哀,这不是糊弄事吗?
想给段柏南消毒怎么破?
“一会去买柄牙刷。”
段柏南立马精神了:“我没钱。”
夏央死鱼脸:“不买以后别想上我的炕。”
段柏南精神了:“你同意我上炕了?”
“你先买牙刷。。”
“我今就去买牙刷。”
夏央想了想:“我也一块,正好逛逛镇上。”
下河村和南山村分属不同的镇子,她对这边是完全陌生的。
咋也得踩踩点不是。
段柏南一口答应下来。
面无表情的吃了一顿早餐,锁上屋门,夏央就陪着段向南去大队部请假。
不是农忙的时候,请假比较容易。
南山村离大山近,离镇子就比较远,夏央和段柏南两人,从太阳初升,走到太阳高高挂起,才看到了一点镇子的雏形。
夏央热的脸通红,反观旁边的段柏南,清清爽爽,还有心情摘了一捧野花:“给。”
夏央:她并不是很感动,甚至有些嫉妒。
可看到段柏南那双亮闪闪的眸子时,她到底说不出拒绝的话。
段柏南脸长的很好,清爽干净,本是俊秀的长相,却混似个小流氓一般,看着就想抽他。
夏央遗憾的摇摇头,好好的一个帅脸,偏偏长在了他身上,给糟践了。
段柏南:???
“你不喜欢这种?”他看知青们都是这么哄姑娘的啊。
夏央接过那捧小野花,叮嘱道:“下次你要是想送花,送我有钱花。”
段柏南:“这么直接的吗?”
夏央反问:“咱们不是夫妻吗?需要委婉的?”
段柏南连连摇头,夏央这才满意。
临到镇上,她才一拍脑门:“诶呀,坏了,我忘了带钱。”
段柏南眯了眯眼睛,看着没有一丝一毫表演痕迹的小媳妇儿,抽了抽嘴角,小媳妇儿演的真好。
“我也没带。”
夏央遗憾的“啊~”了一声,道:“那我们只能回去了。”
说着就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念叨:“好可惜,我还打算晚上...没有牙刷...算了。”
段柏南咬了咬牙:“等等!”
夏央背对着他唇角勾了勾,转过身,无辜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段柏南:“算你狠。”
拉过小媳妇儿就往镇上去。
夏央装傻:“我们没带钱,去镇上买不到东西的。”
段柏南:呵呵。
“我带了。”
结了婚的小媳妇儿精明的可怕。
夏央做作出声,嗲声嗲气道:“可你不是把钱都给我了嘛,你哪来的钱钱啊?”
“我后来挣得。”段向南粗声粗气。
“柏南哥哥好厉害啦~又挣了好多钱啦?”
段柏南不回答了,反而提出要求:“媳妇儿,你要是晚上也愿意这么说话就好了。”
夏央心里暗骂狗东西,面上作羞涩状:“柏南哥哥你讨厌啦~人家会害羞羞的~人家生气气了~要钱钱才能安慰好。”
段柏南被搡的心尖儿都酥了,看着眉眼弯弯的小媳妇儿,哪怕知道她是装的,也愿意把命给她,伸手掏出一小卷钱:“都在这了。”
接过钱的夏央,给段柏南表演了个一秒变脸,数了数,有八毛钱。
从她没收他私房,到现在不过三天,这人挣八毛。
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又夹起来了:“柏南哥哥真棒棒~”
段柏南很是受用,嘴角疯狂上翘:“给你,以后我挣的钱都给你。”
夏央:“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段柏南被这一巴掌扇醒,才察觉到自己刚才都许诺了什么,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但他更不满的是:“你就不能多装一会儿。”
夏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径直往镇上走去。
段柏南运气良久,才勉强忍下扇自己的冲动,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镇上的环境是比村里好了许多,但也就那样。
繁华的地段也就三条街,呈“干”字形。
小主,
供销社在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夏央和段柏南进去转了一圈,又灰溜溜的出来了。
没别的,一柄牙刷要0.46元一把,还得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