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头听到消息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薅住说话那人:“你说什么!”
那人:“是真的!我亲眼看到公安同志把你家柏南带走了。”
王春槐:“我的老天爷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段柏东:“老三这个混账!”
黄菊香:“那咋办啊,会不会连累到我们?”
其中,夏央最是疯狂:“啊啊啊!段柏南个王八蛋!”
“他竟然敢赌钱!”
“老娘才嫁过来半年!不行,我要离婚!我可不当这坏分子!”
“你们这是骗婚!骗婚!骗子!”
“我跟你们老段家拼了!”
状态之癫狂,吓的人退避三舍。
场面一度相当混乱。
关键时刻还得是三奶奶,她宛如炸碉堡的女壮士一般,一把薅住无差别攻击的夏央:
“夏央丫头,夏央丫头,你先别急,说不准是误会。”
过了好一会,夏央似乎是冷静下来了,抹了把脸,眼眶霎时就红了,眼泪哗哗的淌。
正逢段家的长辈们欢聚一堂,这下好了,都不用刻意宣传,整个村就都知道段柏南因为聚众赌钱被公安局抓走了。
谁也没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之前就有传言流出,大家半信半疑吧。
主要是段柏南确实经常不见人影。
他也不上工,整天这里跑那里去的,是大家眼中的二流子,小混混。
这样一来,赌钱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段老头早已冷静了下来,眼神明灭不定,但是,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老二,你去公安局一趟,亲口问问那孽障,到底是不是真的。”
段柏东不愿意去,他嗫嚅着:“爹,我、菊香怀着孕呢。”
他去了说不定也要被当同伙抓起来,他不能去:“虎子和小狼不能没有爹。”
黄菊香紧紧的攥住段柏东的胳膊:“爹,我、我肚子疼,当家的,当家的,我肚子疼。”
那公安局是他们老百姓能去的地方吗?
老三自己作死就算了,做什么连累她当家的。
她捂着肚子弯下腰,痛苦极了的样子。
段柏东反应迅速:“爹,我带菊香去卫生所。”
人一溜烟没影了。
段老头想叫都没得及。
他心里也明白老二的顾虑,想叫住他的心思就没那么强烈了。
但是老三到底是他儿子。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同族。
大家纷纷避过他的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就连段大伯家的几个堂哥也低下了头。
想想也不奇怪,在场大多数人都本本分分了一辈子,就连城里都没去过几趟,更遑论是去公安局了。
在老百姓心里,公安局就像旧时的衙门,心里敬畏的不行,平日里都绕着走。
只是,到底是血脉亲情。
段柏海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有人抢先了一步:“我去吧,我去打听打听情况。”
众人循声望去,是段柏川。
他一身军装笔挺,面容严肃。
“对对对,柏川去,他是军人,公安同志们不会为难他的。”三叔公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柏川啊,柏南是你堂弟,血脉相连那。”
段柏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一起吧。”段柏川的战友也跟着站了起来。
段柏川询问的看了战友一眼,然后没再其他的话:“一起。”
段老头:“麻烦你了柏川。”
“文荣叔放心。”
随后跟他战友,两个人一起屁股都没坐热乎了,就又出了村。
两人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来。
回来以后,径直去了老段家。
“文荣叔,我没见到柏南。”
段老头心下一沉,几乎厥过去:“是、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