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滋溜了一口茶水给自己压了压惊:“就咱们办公室这桌子...安主任一脚下去,散架了!”
“带头闹事的那个,差点被安主任从四楼栏杆那扔下去。”
听到这话,夏央还真的诧异了:“韩科长受伤了?”
不然老安不能这么暴躁的呀?
“差点。”
梁新是跟着看热闹去来,一开始安主任还好好说话的,不过后来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你们两口子,你当然向着他说!”
再然后,情绪越来越激动,火气就彻底上来了,推推搡搡间,韩明诚被推倒,眼睛离剪刀尖,只有一寸之遥。
要不是安溯溪捞了他一把,人就趴下去了。
自己爱人差点瞎了,安溯溪也火了,一脚把桌子踹烂,又揪住那个带头的,把人背对着栏杆往下按,一边按一边问:“清醒了吗?”
“能说话了吗?”
给那人吓的吱哇乱叫,连连讨饶。
还是韩明诚劝,安溯溪才把人松开,环视一圈:“有问题可以问,别动手!”
“这是厂子,容不得你们乱来!”
这一下子,把人镇住了。
“然后呢?”夏央问了一句。
“然后,然后厂长来了,把闹事的人骂了一顿,让孙会长把闹事的人带走教育去了。”
“就这?”
“剩下的就不知道了。”梁新烧了壶水。
“但肯定不能这么轻拿轻放,今天多亏了安主任,要不然房管科的都得挂点彩才行。”梁新说着都觉得后怕的很。
确实没有轻拿轻放,到了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对那些人的处罚就张贴到了告示栏。
带头闹事的那个,未来两年取消一切福利,包括先进评选,节日福利,扣三个月的工资。
其余跟随者,未来一年取消一切福利,扣除一个月的工资,以儆效尤。
另外,在这则处罚告示旁边,还张贴了一张分房的依据。
冯厂长甚至在广播里严肃批评了这些人,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闹事不可取,念在是第一次犯,从轻处置,如有再犯,做开除处理。
之后,又给画了个大饼,大致意思是,厂里前途是光明的,这次分不到房子不要灰心,只要努力工作,积极上进,下次分房那还远吗?
连消带打的一番话,平息了厂里大多数人的怒火。
再有一年一度的厂房先进可以分房,这根胡萝卜吊着,工人们都安分下来了。
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