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虞听晚身侧站定。
男人病殃殃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唇没血色,行动不便,瞧着身形格外单薄。
可身姿颀长。
他人高,手也长。抬手轻而易举将那枚柿子摘了下来。
虞听晚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夺了过去。
魏昭看着空落落的手心,也不在意。
可就在这时,虞听晚又把柿子送回他手里。饶是魏昭学识渊博,也猜不透虞听晚的心思。
很快,姑娘给他解了惑。
虞听晚很大度:“送你了。”
魏昭:??
你看看你像话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摘的。
是的,虞听晚就很在意步骤仪式感。
等她到了灶屋,慧娘已将糯米煮熟了,卫守忠在石槽中锤打。
虞听晚哒哒哒走过去:“今儿做糍粑吗?”
临西村过年,家家户户都会准备糍粑的。只是糯米精贵,做的都不多,不过一小盘家里的人尝尝味。
慧娘笑:“对。早该做了,只是一直忙也就耽搁了。”
“家里腊八粥都没熬,我想着今日也一并做了,咱家也过个好年。”
大米,红豆、冬枣、花生米昨儿夜里就浸泡了。
虞听晚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上前陪着一去拨桂圆肉。
灶屋捶打糍粑声大,慧娘并未听到方才院子里新婚夫妻说话的动静:“阿郎起了吗?晚些钱大夫要过来给他把脉。”
虞听晚:“起了。”
本来不起的,被虞听晚锤了一下就老实了。
就……虽然不听话,但是好调教!
也不知他会不会把柿子扔了。
虽说树上挂了不少,可也得珍惜粮食。
扔就扔了吧。
回头她就去隔壁地上找。
慧娘惊讶,很快化为满意。
果然,娶了媳妇人都稳重懂事了。
“本来昨儿还请了钱大夫过来吃酒的,当初要不是他阿郎早就……,可你也知道他脾气怪,说一群人闹哄哄的就是不肯来。”
“别看他上了年纪,心思也算细的。”
“我猜八成是说辞。之前有吃了他给的偏方,得了儿子的人家请他去喝酒,他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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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去了没说话,只埋头吃饭,吃完了就走人。
“咱们村就他一个赤脚大夫,那傻姑落胎,他这几日进进出出得照顾。村里最怕忌讳,咱们家又是办的喜宴,他过来的确不合适。”
慧娘便不强求,做的饭菜让卫守忠送了一碗过去。
一听这话,虞听晚便止了动作,问:“傻姑那边如何了?”
慧娘神情微暗:“人倒是醒了,可到底吓着了,夜里都要她娘陪着,逢人就说疼,说话颠三倒四的,还一问三不知,到底遭了罪。”
“那被绑走的人如何处置了?”
“你李婆婆昨儿私下同我透露,那人就是个泼皮无赖!坐过牢,放出来后娶不到婆娘,就常去窑子里狎妓。”
“那日傻姑都流血了,他还……,被抓了个现行后,睁着眼嬉皮笑脸竟说是傻姑勾的他。还说你情我愿的事,任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着。扬言让里正把他给放了。”
嚣张异常。
穷乡僻壤出恶徒,这样的混账只多不少。
可里正还能听他的?
傻姑在自己村子里,被别村的人欺负,他能不管?
“甚至还说……还说。”
慧娘有些说不出口。
虞听晚却大致有了猜测,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帮她说了。
“说傻姑身子也不知被多少人糟蹋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孩子都有了,也不知谁的种,就是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