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都能猜到?你们这脑瓜子咋长的,不会全宿舍就我最笨吧?”
李玉琴瞪圆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
“放心吧,还有我陪你呢!”徐二凤安慰她。
“那就好,要是只有我一个笨蛋,怪不好意思的。”
李玉琴松了口气,继续说她家的事:“我弟现在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这小子跳得还挺好,还出国表演了呢,我家就俩男丁,全都不听我爸的,最后没辙,
我爸只能把手艺传给我,他还总嫌弃我,说我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就气他,说你再说我不行,我也不学这破玩意了,我爸之后就不再说我了。”
说到这,李玉琴特别得意,不过能听出来,她是真心热爱电工这个行当,否则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考到四级证了,更不会被厂里推荐来上大学。
“你真厉害,四级电工呢!”
徐二凤竖起大拇指,衷心夸赞。
“一般一般,我就是天赋还行,再加上师父是我爸,不懂有地方问。”李玉琴谦虚道。
“那也得你自个厉害,以后我学习上不懂的地方能问你不?”徐二凤问。
“行啊,我们一起探讨,其实我也就会一点实践,理论知识不行的。”
李玉琴的性格很好,并没有瞧不起徐二凤是农村姑娘,非常随和。
下午三四点时,宿舍的另外两人也到了。
何爱红,株城人,穿着绿色制服,腰间扎了条牛皮带,剪着齐耳短发,显得特别精神。
她这身装扮,还有这甲亢一样的精神气质,阮七七立刻联想到了割尾会的那些人,果然,何爱红自我介绍时,就说她是割尾会的。
徐二凤她们都沉默了,礼貌地笑了笑。
就连爱交朋友的李玉琴,都没有和何爱红交朋友的意思,态度明显敬而远之。
另一个住在何爱红的上铺,叫上官青,瘦高个,穿着军装,英姿飒爽,但看起来有些高冷,自我介绍了后就开始铺床,没再说过一句话。
上官青强大的气场,让徐二凤和李玉琴也不敢接近,两人连唠嗑都不敢了,宿舍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等上官青铺好床后,已经快五点了,徐二凤和李玉琴准备去食堂吃晚饭,还叫上阮七七和郑静芸,何爱红和上官青她们不敢叫。
“等一下,吃饭还早,有件事先解决了!”
何爱红叫住了她们,她说话的局味特别重。
“什么事?”
徐二凤和李玉琴都走到门口了,只得又回来。
何爱红对她们的服从很满意,往下沉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阮七七也下了床,在抽屉里拿饭菜票。
“咱们能聚在一起共同学习,是难得的缘分,也是组织给我们的考验,我们未来会在一起共同生活两年,两年是不短的时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宿舍虽然小,但也是个集体,作为一个集体,就得有人管理,否则就会是一盘散沙……”
何爱红应该很喜欢演讲,说的都是些假大空的话,说一句就挥一下拳头,把她自己给感动坏了。
徐二凤和李玉琴耐着性子听,不敢打断。
阮七七拿着饭盒和饭菜票,打断了何爱红,“你是想选寝室长吧!”
何爱红刚挥了下拳头,情绪正饱满之际,她酝酿好的一番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饱满的情绪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让她有点难受。
“是的,阮同学,能不能等我说完?”
何爱红不高兴地指责。
“那你能不能等我们吃完再说?你现在耽搁的是我们宝贵的吃饭时间,人是铁饭是钢,语录也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吃饭!”
阮七七的语录金句,将何爱红堵得哑口无言,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七七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