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树树描述给阮七七听的,现在她和树树沟通的能力越来越强,只要她想,几乎没有她打听不到的事。
但如果不是工作,阮七七现在很少让树树打听消息,因为很多树树都特别有分享欲,就像那株话唠老银杏一样,打探消息时总会夹带私货,不是寡妇和隔壁老王偷情,就是谁家老公公扒灰,又或是谁家男人只有三秒,听得她乱七八焦的。
原本阮七七打算,先打探到白丰收祖孙俩的住处,明天再去拜访,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谢桃枝那么激动,一定和文物商店有羁绊,她的好奇心不允许她回家。
而且她还想起来,谢桃枝的来历确实相当神秘,她是从外地嫁给白地主的,而且带了不少嫁妆。
白地主当年只是个拥有十来亩田地的富农,娶了谢桃枝后,才一跃成为地主,这也是谢桃枝不能生育,白地主不敢休妻的原因。
谢桃枝嫁进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管理家里的帐务外,其他事一概不管,也不和村里的人打交道,白李村的老人都说,年轻时的谢桃枝美丽端庄,像千金大小姐,白地主是祖宗积了大德,才能娶到这么漂亮还阔气的堂客。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羡慕了,因为谢桃枝生不出崽,村里人由羡慕变成了嘲笑,背地里说了不少闲话,谢桃枝也不在意,依然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再有一点,白丰收是谢桃枝亲力亲为养大的,阮七七听原身说过,改革开放后白丰收赶上了浪头,去南方赚了一大笔钱,成了大老板,还回老家给谢桃枝修了特别豪华的阴宅。
不过白丰收具体做的什么生意,原身并不知道,她的鬼魂被困在潭州和阮家湾,去不了其他地方。
从白丰收的谈吐和书法也能看出,他从小受到了极好的教育,白地主大字不认识几个,显然教育他的肯定是谢桃枝。
“你先回家,我去办点事。”
阮七七决定去见见祖孙俩,她直觉会有惊喜。
“七七你去哪?我陪你。”
陆野不放心,非要跟着。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阮七七嗔了眼,自打知道她怀孕后,这家伙就变成跟屁虫了,上厕所都要跟着。
陆野嘻嘻地笑,反正他要跟着,不能让七七和崽崽被人欺负了。
“行吧,你跟着!”
阮七七只得答应,陆野将买的东西寄放在门卫,站岗的年轻士兵止不住地乐,以前就听说陆副团长黏堂客,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就跟那小娇夫一样,真肉麻。
“笑什么笑?你没堂客吧?”
陆野瞪了眼,还扎了一刀。
年轻士兵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嘴角都耷拉了,因为他确实没堂客,而且他21了,老家和他一般大的崽都生俩了。
“堂客很快就会有的,这包点心你一会儿下班了吃!”
阮七七拿出一小包冻米糖放在他脚边。
“嫂子,不用了……哎!”
士兵赶紧拒绝,但阮七七和陆野走远了,他又不能离不开岗位,只得收下了。
嫂子真好,陆副团长真有福气。
阮七七他们赶到文物商店时,白丰收和谢桃枝刚从店里逛完,准备走了。
“你们?”
看到他们,白丰收眼神惊喜,张口打招呼,但顾忌自己的身份,又闭上了。
“你们要去哪?”阮七七主动问。
“去火宫殿吃饭。”白丰收回答。
他这趟带奶奶进城,就是为了圆奶奶的心愿,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听奶奶提起潭州城,语气里充满着怀念,但又掺杂着其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