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近来香火鼎盛,自己的鬼神分身亦愈发强大。
常青含笑转身,径直来到裴家门口,对着门童笑道:“无量天尊,请问裴老爷可在府中?”
那门童见常青道士装扮,连忙道:“道长,我家老爷在府内,敢问道长高姓大名?是否与我家老爷相识?”
常青微微一笑:“贫道常青,与你家老爷确有旧识。”
门童闻言,连忙道:“道长请随我来客厅,我这便去通报老爷。”
言罢,他领着常青步入宅内,进入客厅,随即匆匆去禀报裴老爷。
常青环视裴府,心中惊讶。
上次来访,裴家装饰豪华,尽显富贵之气,如今却显得颇为简朴。
那些名贵家具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木桌木椅。
他正心生疑惑,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人未至,声先闻。
裴老爷激动的声音传来:“道长,道长,我有愧于你啊!”
只见裴老爷匆匆步入,一见常青,便哭着跪倒在地,拜道:“道长,是我教子无方,出了这等不肖子孙,我对不起你和李阴差啊!”
常青皱眉,挥手扶起裴老爷,问道:“裴老爷,你且将详情道来。”
裴老爷哭着点头,坐到一旁,吩咐仆人道:“快,给道长上茶。”
“是,老爷。”
仆人应声,随即为常青斟茶。
裴老爷哀伤道:“自二位上次离开后,我便派二郎去见大郎,二郎归来禀报,大郎竟成了平阳一带的贪官恶吏,胡作非为,草菅人命,贪赃枉法。”
“二郎劝说时,发现大郎门牙缺失一颗,细问之下,竟是梦中我所见掉落之日所失。”
“我对那梦境深信不疑,知他必有报应,于是散尽家财,连家中值钱之物也尽数送人,只为积累功德,保家人无恙。”
常青闻言,方知裴家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清贫。
原来裴老爷因惧怕大儿恶行招致报应,累及家人,故散尽家财,行善积德,以求自保。
此法古已有之,诸多富户皆曾为之,以求功德庇佑。
常青问:“后来呢?”
裴老爷痛哭:“我未曾料到,那逆子竟私下修炼家传《不死经》,并成功习得几门邪术,以此坑害同僚,反又升官。”
“数日前,李阴差托梦于我,哭诉此事,我方知,这不孝子所犯罪孽,竟牵连了李阴差,我……我无颜面对他啊!”
言罢,裴老爷掩面垂泪。
常青长叹一声:“裴老爷,您确是想为家人好,亦不愿拖累李清,我此番受李清之托,前往武强,欲取你儿子性命,以了结这段因果。望你莫要怨恨于我。”
裴老爷闻言一惊,抬头望向常青,迟疑道:“可有他法?我家大郎乃裴家唯一为官的小辈……”
常青皱眉回答:“你须知,他日后若行差踏错,必将累及他人,其中因果,你能承受?”
“即便你能,李清又如何能承受?他即将投胎转世,若再受牵连,恐下辈子难以为人。”
裴老爷脸色顿时灰暗,叹道:“是我对不住李阴差,道长,你去找大郎吧,只望你能给他留个全尸。”
这是他最后的祈求。
常青点头:“好,我答应你,贫道告辞了。”
裴老爷欲起身相送,常青却已御风而起,直飞天际。
裴老爷见状,跪地念诵经文祈福,悔恨之泪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