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脸上冷，心里更冷。

或许是她的挣扎有些大，打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这一行为终于惹怒了男人，他眯起眼，歪头淬出一口带着血腥的唾沫，心中恼火更盛。

"啪！"

脆生生的一巴掌让猛烈挣扎的女孩懵了。

她脑袋晕乎乎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向着一旁倒去。

出了口气的男人丝毫没有接住她的打算，就这么冷眼看着她一头撞到墙后，又因为没有支撑点而倒在地上。

地上有着细碎的小石子和不知道谁打碎的玻璃渣，扎进手腕。

瞬间，许暄就被疼得脸色发白，眼角无意识被逼出了生理水汽，疼得根本说不出话。

男人再次淬了口唾沫。

不过本想朝倒在地上的女孩吐去的动作因为自己待会儿要干的事而劝退，最终还是歪头吐到了地上。

许暄半睁着眼望向天空。

此时的风吹的更大了，许宣没什么厚实的衣服，她到了这具身体后也碍于生活的窘迫而没有再添衣裳。

于是，这样刺骨的寒风让她受不住地颤抖起身子。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而抖，还是被男人吓得而抖，亦或是被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伤口疼的而抖。

可是真的好疼啊。

特别特别疼。

记忆里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的娇弱小姑娘酸胀着眼，心里委屈的快要爆炸了。

如果哥哥们在就好了，如果他们在，没人会欺负她。

如果他们在，她就不会因为维持生计而走夜路，再遇到这种事，如果他们在，她……

许暄的意识慢慢模糊。

一片朦胧中，只感觉眼前出现了一道黑影，像今天晚上在店里遇到的男人。

"妹妹！"

还有一道声音。

那道声音好耳熟啊，人影看着也好眼熟。

店里遇到的男人是谁来着？她有些记不住了，只是觉得脑子实在是混乱。

视线逐渐模糊不清，半阖着的眼缓慢闭上，眼角的泪划过鼻梁，越过女孩高高隆起的半张脸，跌入发丝间。

在黑暗来袭之际，在意识最终模糊之际，她抱着微弱的幻想，忍不住期望着。

是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