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群散去，仅剩姜月舒一人后，何淼跟上了她。

“姜小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姜月舒面无表情转过来。

“有事？”

何淼被姜月舒的眼神盯得有些迟疑，“你......先前咱们不是约定好了，你该给我治病！”

“嗯，你说的没错。”姜月舒点头，“但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何淼疑惑。

“我没有中医医师资格证。”

何淼有些急了，“可你先前不是......？”

“可是，你有证据吗？我没有中医医师资格证，而且我也不会去考的，所以我不能为你施针。”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分明都说好了？”何淼厉声质问着。

“可是，当初你和傅回做决定，和我身份互换的时候可是和我说好了？你们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我的人生凭什么要你们来替我决定？”姜月舒疑惑地看着何淼。

何淼被姜月舒紧逼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她嘴里喃喃着，“我......对不起......可是阿回他已经进去了啊......”

“呵！”姜月舒冷笑一声。

“那你呢？你没有错吗？你不觉得心虚吗？这一切你都没有掺和其中吗？你倒是被罪行推得干干净净的，亲手把傅回推了进去。这一次，还是要感谢你呢。”

说到最后，姜月舒的唇角都不由勾起了弧度，慢慢欣赏着何淼逐渐破防。

何淼眼睛忽的涨红，毫无底气地反驳着，“不是我......我没有......是你逼我的......是你让我把音频交给警官的......不是我......”

“可是，我也给了你别的选择啊，这都是你自己选的呢。”

何淼却仿佛听不见似的，嘴里一直在重复着“不是我”这句话。

“你看你啊，何淼，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呢，也是你主动要当这坏人的！”

但见何淼突然晃了晃脑袋，双手用力地按住了耳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对着姜月舒下跪恳求。

“求求你了，你救救我，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你帮我施针吧！只要你帮我施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活下去。”

姜月舒侧身避开她，神情冷漠极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世上哪有能一直活下去的呢，你还真是痴心妄想到魔怔了。”

留下这句话，姜月舒便直接坐上车子离开了，任凭何淼不停地在后面追赶直至停下。

何淼好不容易找到了姜月舒，自然不想轻易放弃，在连续跟了她好几天每次都被拒绝后，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沉入了谷底。

她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所以直接拿了剩下的钱在“希望孤儿院”的附近租了个小屋子。

每日就坐在窗户旁静静地看着那群天真无邪嬉笑玩耍的孩子们许久。

没办法，自从那次见了姜月舒之后，她的脑海中便时不时冒出来她说的那些话。

一字一句，让她极为在意，也极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