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我刚才挑着粪准备去地里,这小同志看我快要晕倒,就扶了我一把。我俩刚站稳,刚才那女同志就突然蹿了出来,撞翻了粪桶。”
大队长没说话,又看向了姜月舒。
姜月舒立马点头应和,“对,就是这样。刚才我刚扶了一把这位老人家,赵知青突然蹿了过来,差一点就撞到人了,幸好我们躲闪及时。然后她就一头撞翻了粪桶,爬起来后又一直哭着。陆同志过来后,她又突然跑了。”
大队长瞬间将矛头对向了陆建军。
陆建军:“......”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干巴巴道。
虽然他媳妇一向口无遮拦,但总不能自己往粪桶上冲吧!
味儿那么大,谁是傻了疯了才往上撞,要么就是不小心的,陆建军心想。
赵雪在大队长面前表现一向不佳,前有气晕姜二丫,后又无理抢信封,以前没嫁人时还总拉着一堆知青说小话,对村里人都不咋看得上。
所以大队长直接无视了陆建军的这句话。
“既然都是她弄洒的,那就让她再挑两桶粪水过去。还有这里,赶紧清理清理,不然得招多少苍蝇!清理完就立马去挑粪,可别因为她一个人就耽误了整个生产进度!”
这话是对着陆建军说的,大队长说完便直接又去地里忙活了。
无所谓他们谁去干,反正他已经交代完任务了,到时候他去检查。
做不好的话,那就是赵雪的锅。
陆建军只得快速和老头道了个歉,便火急火燎赶回家拿工具了。
回去的时候赵雪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洗澡,陆建军甚至没来得及搭腔,就匆匆去处理痕迹了。
好不容易做完这一切,他又马不停蹄地担着两桶粪水去地里施肥。
大队长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什么,这事算是解决了。
这些对于陆建军来说算得上是基操了,只除了味道难闻些,他速度并不慢。
只是他身上不免带了些味道,本来还想继续下地的他看到其他人有些嫌弃地捂鼻子,便准备回去洗个澡后再上工。
到了家里,赵雪还在洗澡,陆母在旁边双眼充红地看着这一幕,满脸不喜。
大中午了,陆母回来做饭。
一听说儿媳妇摔粪水里了,连忙着急忙慌地跑回家帮着烧火烧水。
回来时,赵雪已经洗了两遍澡了。
可她还是左嗅嗅右嗅嗅,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叫着嚷着让陆母帮忙烧水。
陆母想着她今天掉粪水里受了刺激,便二话不说帮着又烧了一锅水。
赵雪又洗了两遍澡。
洗完之后,陆母心里觉得可以了,便准备烧火做饭。
谁知那赵雪又开始哼哼着“有味儿有味儿”,趁着陆母在烧火的功夫,直接往锅里添了一锅水。
陆母皱眉,“你这是干什么?还做不做饭了?”
赵雪不管不顾,双手叉腰,“我身上都没洗干净呢,你就不能等我洗完了再做饭?”
“你都洗了四次呢,早都洗干净了,咋地,水不是你挑,柴不是你劈,饭不是你做,你就搁这霍霍我们?”
陆母实在忍不住了,本来想着这人今天吃了个苦头,她让着点也没什么,谁知道这赵雪真是顺着杆往上爬。
赵雪被劈头盖脸一顿说,有些心虚,当下便支支吾吾道。
“我、我、我都闻着味了,哪在霍霍你们?那我不洗干净,你们不是也都闻着,水和柴火等建军回来再去弄不就行了,我不就多用了一点,咱们都是一家人呢。”
陆母快气死了,一缸水全没了,这下连做饭的水都没有了。
这叫多用了一点?
合着自己搞出来这一堆事,粪让他儿子挑了,脸也让他儿子丢了,这会又得去挑水劈柴?
看陆母不烧火了,赵雪索性自己在那烧了起来。
烧完之后,她又一顿操作继续洗起澡来,只留陆母一人在旁看得火大。
陆建军回来后,看到得便是这么一副异常不温情的画面。
陆母刚唤了一声“建军”,还没来得及和儿子告状,赵雪耳尖地听到动静了。
“建军?是不是你回来了?”
小主,
陆建军“嗯”了一声,赵雪听出声来,紧接着给他指派任务。
“建军,缸里没水了,你再去打点,我还没洗好。还有家里的柴也得劈点。”
陆建军:“......”
陆母:“......”
陆母被赵雪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气得发抖,连忙对着儿子说。
“建军啊,你瞅瞅你这媳妇。家里满满一缸的水,都被她霍霍完了。整整洗了六次澡,还说自己没洗干净,柴火都费了不少。我刚说了她一句,她能反过来回十句。下午咱这一家子不去上工吗,就她一个闲人,还在这肉肉唧唧的?大家还吃不吃饭了?”
陆母越说越气,话到嘴边停都停不下来。
陆建军只得叹了口气,对着母亲安慰道,“妈,你先去休息,我这刚回来也得洗一下再去挑水,等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陆母心疼儿子,看他这一脸为难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气哼哼地看了两人的屋子一眼后便开始提着水桶去挑水。
儿子都忙了一上午了,一家人也等着吃饭,她只能先忍下了。
陆建军看着母亲被逼着去挑水,心里有些不舒服,连忙抢在陆母之前挑起水桶出去担水了。
等陆建军挑水回来后,他全身都湿透了。
给陆母吓了一跳,连忙开口。
“建军,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还湿了?”
陆建军将水放下,“没事,刚在外面冲了一下。”
陆母恨恨地剜了一眼刚洗完澡出来的赵雪,要不是她费了那么多水,她儿子用得着出去用凉水冲吗?
“那你快点擦干,别着凉了。”
留下这句话后,陆母去了灶房做饭,陆建军则一言不发地回屋子找衣服,准备在屋子里快速洗个凉水澡。
赵雪刚准备说自己还想要洗澡,却被陆建军这副脸色黑沉、沉默不语的模样吓到了,有些心虚。
她低头又闻了闻,总觉得身上还充斥着臭味,嫌弃地紧皱着眉头。
等陆建军洗完凉水澡出来,赵雪才敢凑上去,弱弱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