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宗家大宅是热闹的。
童乐因为脚伤去了医院,一系列检查过后,喜提石膏、拐杖、轮椅三件套。
童乐被宗泽宇抱下车,直接塞进了轮椅之中。
从宗泽宇得知童乐跳楼崴脚,一直心疼到现在,他现在看到吴悠悠就不烦别人,张罗跳楼自杀的人是吴悠悠,结果受伤的是自家媳妇。
吴悠悠全程陪同,低三下四赔礼道歉,她再也不敢作死了,有了今天这场刺激的“自杀表演”,她当真记忆深刻!不仅记忆深刻,她现在甚至还患上了恐高症,以前蹦极都不怕的人,现在站在稍微高点的地方都怕的要死!
她今天是想用跳楼来逼着宗晋就范的,可她并不是真的敢跳,跳和不跳之间,她自然是倾向于不跳,可谁能想到,童乐根本不给她回头是岸的机会,抱着她就跳下去了。
她现在还后怕呢!
当时她没有看到楼下布置了安全气垫,在童乐抱着她跳楼的一刻,她吓得魂儿都飞出去了,她断定自己必死无疑,她后悔极了,在“要挟”和“生命安全”之间,她忽然就明白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捆不住的心就不捆了,得不到的人就不争了,她那会儿才明白,自己作死的性格真的应该改头换面了!
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可身体被气垫拖住的瞬间,她才明白童乐的用意,人若是没有真正地经历一次死亡,是不会悔悟的。
这南墙她撞了,撞得认认真真头破血流,她认怂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吴悠悠这会儿希望,崴脚受伤的人是她自己,这代价不该童乐来承受,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吴悠悠主动上前推轮椅,被宗泽宇凶去了一边,宗泽宇对谁都不放心,更别说害群之马吴悠悠了。
一家人进了家门,宗晋把刀雯也带回了家,刀雯这会儿算是“体面”了起来,洗了澡换了衣服,还化了个淡妆,好算是把她那标志性的黑眼圈给遮住了。
大宅里是温暖热闹的,文翠枝早早吩咐家佣,把晚饭备好,家里飘散着饭菜的香气,特别温馨。
刀雯凑到宗泽宇的身边,接过轮椅扶手,“交给我吧,我带童乐去洗手间。”
刀雯推着童乐去了洗手间,童乐艰难起身,靠在水池边洗手,回头道,“你好突然,突然就领证了,宗晋是怎么说服你的?”
刀雯蹲下身,检查童乐打了石膏的左脚,“有时候我也挺搞不明白你的,说你胆小吧,你竟然敢跳楼,说你胆子大吧,可一遇到事,你怂的跟个小鹌鹑似的。”
刀雯起身洗手,“不是宗晋说服我,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对他是有意的,这世上的好男人不多了,能抓住一个是一个。周峰的人生有了归宿,我也想有个归宿,一个人单打独斗好多年,真的累了。”
刀雯关掉水龙头,笑了笑,“求生是人的本能,想过上好的生活,也是人的本能。”
刀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天看到周峰和他妻子特别幸福的样子,我第一感觉是气愤恼火,但后来想了想,那不就是我们各自追求的生活吗,只是周峰身边的人不是我,而我身边的那个人,也必然不是他。他的幸福我是给不了了,但我要对我自己的幸福人生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