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陈萍萍刚离开没多久,庆帝就来了,轮椅二号庆帝上线,虽然没有全身骨折瘫痪到坐轮椅的地步。
范闲仰着头扫了一眼全身用绿色被子裹成个球,还拿几根绳子固定住的庆帝,幻视好像看到了成精的大号粽子,范闲艰难的摇摇头把脑海里的画面试图丢出去。
侯公公把庆帝往前堆了堆,刚好能让范闲看到的距离,范闲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双手包扎成猪蹄的庆帝,雪白雪白的,给范闲都看饿了。“想吃蹄花。”
“什么?”庆帝一脸懵,范闲他脑子瓦特了?
“没有,臣自言自语。”范闲连忙岔开话题转移庆帝的注意力。
“陈院长来跟我说了费介当街下毒行凶一事,他确实是不知道,等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就撞见王妃正往皇宫的路上横冲直撞,言语激烈了些,加上鉴察院有人蓄意煽动才闹出血案,正在派人彻查。”
范闲怀疑庆帝一直都蹲在墙角里偷听但没有证据。
“他倒是挺会撇清关系的。”庆帝冷哼,想挪动屁股,但一动身上的被褥开了口冷风直溜溜的钻进来,把他冻得瑟瑟发抖,遭不住,大宗师也遭不住老寒腿。
不要问为什么不穿厚的?呵呵,因为他穷!
一想到这庆帝就来气,老二他们给宫里送礼维度就是没有给他送皮子,连个狐皮大氅都没有,逆子,不孝子,早知道就早早把他掐死。
“那你怎么看?”庆帝吸溜着鼻子,一旁的侯公公面无表情的拿出帕子帮庆帝擦鼻涕,恶心死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瞎跑苦的还是他们这些牛马。
怎么看?就躺着看!他现在连坐起来都困难,吃喝拉撒全都要人照顾。
范闲真想上去给庆帝几个大逼斗,问他罪魁祸首栽赃嫁祸给别人是什么感受,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范闲嫌弃的移开视线,不知是被那一撮鼻涕还是他这个罪魁祸首给恶心。“臣自是不信师父策划这件事。”
“他可是给老二媳妇下毒了。”庆帝沉下脸,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愤愤不平的范闲。
光是这点就能让费介死了,若是有一天费介得知了范闲的遭遇是出自他这个皇帝,也会这般不顾立法给他这个皇帝下毒,虽然他已经是大宗师,可保不齐毒师费介下功夫研究克制大宗师的毒药,庆帝要把潜在的威胁给彻底铲除掉。
“这不是还没死吗?”范闲嘴里嘟囔着,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平时也不见你维护,现如今跑到他跟前装模做样,恶心,简直是恶心,总算是体会到了老二面对庆帝那突如其来的关心时的感觉了。
“你恨老二媳妇,想要她死,所以费介得知你被老二媳妇欺负后,不远千里赶回当街下毒为你出口气,联合陈萍萍当街阻拦,谁曾想被老二媳妇识破了诡计。”
范闲惊呆了,没想到庆帝竟然这么厚颜无耻,激动着还想辩解挣扎一二。“陛下,事情不是...”
“朕说是就是!”庆帝沉声打断了范闲的话,过度用力鼻子甩出一撮鼻涕,冷冷的甩在脸上,顿时场面有些尴尬。
范闲厌恶的闭上眼不想折磨自己的眼睛。
侯公公心里骂骂咧咧的,但还是拿着帕子给庆帝擦,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侯公公把擦过鼻涕的那面糊在庆帝的脸上。
庆帝一张嘴就被糊了一脸,挣扎着偏过头‘呸呸呸’狂吐,转过头来瞪了一眼侯公公。
“你手爪子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老奴的手冻得发抖不听话,还请陛下恕罪。”侯公公颤颤巍巍的下跪求饶,伸出手时一直冻得抖个不停,试图唤取庆帝的那点心慈手软。
可庆帝是那种人吗?不是,庆帝嫌恶的移开视线,转念一想他现在不方便,一切吃喝都得靠侯公公这些狗奴才的伺候,而侯公公又是他的脸面,所以庆帝还是勉为其难的原谅了侯公公的这手抖得毛病。
“行了,再有下次你这手爪子也别留了。”
“谢陛下。”侯公公翻了个白眼,伺候你可是遭了老罪,奖倒是没有多少,整日罚罚罚,稍有不顺心就罚,也不见赏个手炉手套之类的,晦气。
被这么一打岔,严肃得气氛缓和了不少,但这不是庆帝想要的,可还是把心中没有说的话继续说出口。
“范闲,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所愿就能如你所愿,有些事情已成定局,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老二媳妇想要个交待,她不看重过程。”
范闲睁开眼,犀利的眼神顾不上君臣尊卑,目光如炬逼视着庆帝。“陛下是天子,她是你的儿媳,也是臣子,只需一声旨意,她还能抗旨不尊?”
“你是打量着朕不敢把你交给老二媳妇吗?你难道看不出来老二媳妇给朕留了脸面吗?”
庆帝能轻描淡写的把杖杀说的跟喝茶一样,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只是蚂蚁,庆帝比其他的皇帝都有着封建帝王的感觉,但很可惜遇上了微生三元,所以导致他这个皇帝的威仪屡屡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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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觉得范闲真的不是一般的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看不明白,但不排除陈萍萍事先跟范闲通过气演这么一出来迷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