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微怔,后知后觉闭上了嘴。
周雨寒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袋饼干,语气生硬:“林小小,你少自作聪明。”
他想深呼吸,但明显做不到,气息短促而粗重,他撕着包装,继续说:“你以为我会感动吗。不会,我只觉得你蠢透了。”
自作聪明,蠢透了,这是用来形容朋友的话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林小小有些受伤地看着他。
周雨寒并不回视她,专注于那包饼干,塑料锯齿平整规范,他却几次撕不开,似乎较上了劲,他执拗地重复着那个动作。
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信息差。
林小小认为是楚家在搞林家,起因来自她扔向楚粤的那颗巧克力豆。
但周雨寒很清楚,不是。
是楚粤把她当成了打压他的工具。
既然是工具,那么再一再二就有再三。
只要他和楚粤的斗争仍在持续,她就还有风险。
辱骂母亲的旧恨在先,伤害林小小的新仇在后,他和楚粤已经势不两立,他不可能就此打住。
嘶啦——
饼干四溅而起,散落满地。
手腕在颤,很细微,不仔细看难以捕捉,周雨寒目光闪了闪,将东西用力丢进垃圾桶里,哑声道:“林小小,你这次害惨我了。”
林小小一愣:“我没有!”
“没有?”他看向林小小,面无表情地质问:“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处境吗?就因为你,我和楚粤的矛盾被抬到了明面上,教练现在要二选一,我和楚粤,必须走一个!你要我怎么办?”
林小小眨了眨眼,满脸不可置信:“可你没有错,是楚粤——”
她猛然滞住,嗓子干涩涩的,她感到了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周雨寒太反常了,然而他说的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楚粤做了这种事,秦教练势必要清算他,但球队离不开楚粤,为了冠军杯,为了安抚楚粤,学校的确有可能选择让引起争端的周雨寒离开。
可是不对。
林小小捂住脑袋,有什么乍然闪现,太快了,她抓不住。
心底揪痛,比骨折的程度更甚,她呼吸急促,耳边几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下她自己的喘息。
“周雨寒,我头疼,你别这样……”她脑子好乱,只会重复一句话,“不要这样,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