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湛看着挺糙,没想到喝起茶倒很讲究,见状立马“啧”了一声,不满地指导起来:“你就这么直接倒啊?那闻香杯是摆设?好茶到你这儿就是糟蹋了,在啊,不是我说你,你有一点,真的是这么多年都没变!”
捧杯子的云嘉和放茶壶的庄在都看过去,似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没变。
卢家湛痛心疾首地控诉:“缺乏柔情!”
云嘉微呛一下茶水。
卢家湛却当做共识一样,深以为然地扭头问云嘉:“是吧?他上高中是不是就这样儿,不怎么爱说话,冷冰冰的,在你们班应该挺独来独往吧?”
“我们高中不是一个班。”云嘉解释。
“不是一个班,就同校啊?”卢家湛意外道,“那这么多年还能记得,还能有来往——你们谈过啊?”
云嘉用正常的逻辑纠正他,如果真的谈过,那现在应该不会有来往了,这杯茶,她不会喝,要泼在他脸上,完了摔碎杯子,还要骂两句再扬长而去。
卢家湛乐不可支,发现云嘉也是个说话有意思的人。
她说话时,庄在看着她。
她今天穿了一套针织休闲装,胸口处有个小小的刺绣图案,麻花辫编到一侧,绞了一根跳色的丝带,编到尾端系了结,仍拖着长长一段,草编包和白色宽檐帽子搁在一边,包上挂着的小马,跟衣服是一个牌子的。
脸上干干净净,唇色也是淡红,被茶水浸过,亮亮的。
察觉自己在看她,庄在敛下视线,将云嘉放进安全的余光范围。
就像正负极相吸的磁铁,在靠近时一旦察觉到不受控的引力,要及时拉开距离,断掉这种与自身截然相反的牵引。
卢家湛和云嘉已经愉快地聊起天。
云嘉也更确定了这人跟师兄的相似点,就是很能聊,这种人能毫无沟通障碍地迅速打听来对方的基本信息,并且不让人反感,在得知云嘉有过男友,谈过一年,分了很久,现在还是单身,立即红娘附体。
手指在云嘉和庄在之间比划一个来回,像做小学的连线题目一样。
“那不正好,你俩试试啊,男未婚,女未嫁的。”
云嘉觉得这人很可能是师兄的进阶版,说话更加语不惊人死不休,哭笑不得:“你给人牵红线……这么硬核吗?那你大学没少给他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