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栖月认定了钱絮非常看重她的建议,大概率没过多久就会给她回电话,只可惜,她从白天等到暮色降临,也始终没有接到一个电话。
……
沈栖月在家大发脾气,就连她的哥哥守着的那面墙,也被她胡乱地用沙包打砸着,她深知自己的哥哥生性软弱,绝对不可能和自己计较,所以她光着脚丫子踩在沙发上,肆意乱蹦,也不顾之后收拾的佣人的劳累。
在她看来,他们服务于她,靠着她才有手中那份微薄的工资,理所应当做这些。
要是有人敢告状告到自己爸爸那里,那她完全不介意让他们收拾东西回老家。
但她并不知道,这家的老人惠姨已经在沈家将近四十年了,哪怕沈祈家落难,他的父亲身死,对沈家都不离不弃。
今天却被新来的小姐顶嘴了:“惠婆婆,你要是手脚慢,不如在家里多歇歇。”
惠姨去年得过风湿病,这才手脚不如当年一样利索,她想过自己可能被社会上捧高踩低的人嫌弃,却没有想过这话竟然出自于一个黄口小儿之口。
她不禁怀疑眼前这个小孩的心性来,觉得这两个小孩根本不像是沈家的小孩。
她照顾沈祈长大,心中的小少爷虽然几经变化,但对他一直很尊重,但这一刻,她又不由怀疑起来,不为别的,小孩子的想法最容易受到大人的影响。
如果长大成人,有所作为的少爷这个家中真的不需要了自己,那她也不介意离开。
但有些话,得说个明白。
沈栖月一回国,沈祈有家室的助理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这两个磨人的小孩,但惠姨不同,她常年住在沈宅,受这两位小朋友的影响最深。
沈栖年倒也还好,虽然闷葫芦,也不怎么发声,但总不至于刻意为难人。
可小小姐身上的骄纵任性,以自我为中心让人确实难以忍受。
这天傍晚,惠姨等主顾回来的时候递交了一份辞呈。
这一次,她没有继续再隐忍。
“如果是我照顾长大的少爷想要赶我走,大不了说一声就是了,”惠姨长叹了口气,“用不着让你孩子说那些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