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钱絮爸爸将洗干净的当季的车厘子塞到她嘴里,钱絮妈妈明面上生气了一下下, 但还是很快原谅了她会拍马屁的丈夫。
她妈妈把最后一笼热气腾腾的团子交到她手上, 约莫二十五六个的样子,有甜口的亦有咸口的, 各个味道都特意留了几个。
原因不为别的,而是楼上住着个年近八十的孤寡老人。
妻子死后,楼上的爷爷一直一个人生活, 他有三个子女, 但三个子女从来不来看他, 小儿子离婚了, 但并没有因为单身得空到父亲这里转转。
“送上去吧。”
钱絮应了一声, 还和小时候一样去敲老人家的门, 这不敲门还好,一敲就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老人确实多少有些耳背,但也不至于对着么用力的敲门声都无动于衷。
她当机立断喊上自己爸爸来开门,父亲开五金店的,也擅长修锁,开门解锁的时间算不上太长。
一进去,就发觉了躺在那里的杜爷爷。
脸上还有一抹红晕,只不过气若游丝,最后已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呼吸声了。
钱絮匆忙喊来了赵不回,让他和自己父亲负责平稳地拖起老人,而自己去车库倒车,医院并不算远,她开车转一个路口就到了。
赵不回显然没怎么见过这场面,但这丝毫并不影响,面对钱絮的支配,他当机立断地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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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城人民医院,急救室。
杜爷爷三个儿女姗姗来迟,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老人的病情,也不在乎他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能不能醒,看着最后分配房产全都给了小儿子的这一条款,二儿子一跃从医院的长椅上跳了起来。
他的二儿子在当地的一家税务所工作,年收并不算低,面对父亲撇开他的不动产,他恼怒至极:“什么意思?”
“就因为可怜你离婚了,就把房子交给你?”对着他的亲兄弟恶语相向。
他们的长姐也在埋怨着父亲的偏心,最后又盼望着他醒来重立一份遗嘱,她此时徘徊在门外的祈祷并不出于子女对父亲的拳拳爱护之心,更没有丝毫的敬意,而是为了从头到脚都是为了钱,为此,她格外虔诚。
手里的佛珠都快盘得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