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怕,越是期待,就越会失望。
可是,许忱说过,该给她的,他一样不会少。
许忱从口袋里掏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钻戒,他仰头,凝视着温知许,又因为紧张控制不住地舔了舔发干的下唇。
“阿许……”
一开口,分外沙哑,许忱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他极力控制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对温知许说,“做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很久,从你还不知道我的喜欢的时候就有想过,我不是圣人,也不是贤人,说实话,我其实没有那么大度可以祝福你嫁与他人而后永远幸福,我想的,是我能成为那个让你幸福的人……”
许忱牵起温知许的手,低下头,以额抵在她的手背上。
“所以,当这一切即将发生的这一刻,我会觉得虚幻得像是一场梦,就像过去这十年常常会出现在我梦中的画面。”
许忱喉间酸涩,他再度深呼吸,微抬起头,轻吻在温知许的手背上。
“温知许,谢谢你愿意爱我,谢谢你,愿意圆了我这一场痴想妄想的梦。”
他抬头,望向温知许的眼睛,迎着她泛起泪光的眼,一字一句,庄严而又郑重地问她:“温知许,我可以娶你吗?”
那年初春,他们在开满郁金香花的乌篷船上,在阳光、水流、鲜花与海鸥的见证下,许下了一个为期一生的誓言。
温知许弯下腰,捧着许忱的脸轻轻吻在他微颤的双唇上,她回答他:“可以,老公。”
阳光璀璨,波光潋滟。
梦醒了。
她却还在身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