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预料之中的回答。
佟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泣的颤音,“可是这样就要和你分开……”
“波士顿实验中心有一个RA空缺名额,我知道这个机会难得,但是我一想到要……”
光提到分开这两个字,她就已经自我溃败,眼泪在背对林景舟的地方彻底决堤。
林景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般柔声道:“佟霖,人生是旷野。”
佟霖转过头来,不解地望向他,他们的视线在黑暗中对撞。
像是磁场里的两极,相吸相附。
林景舟垂眸,温柔地抚了抚佟霖额前的刘海,“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终点,我是你的陪跑员。”
“我在起点,也在终点,我在一切你能看得见我的地方。”
佟霖的眼睛被加上了层朦胧滤镜,他们无声地沉默了许久,呼吸在交错中同频。
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能给足她安全感。
她怎么会运气如此爆棚,这样的人恰巧是她深爱的人。
……
佟霖嘟囔,努力控制不让眼泪落下,伸手讨要拥抱,“这是你说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林景舟仍旧察觉到她的低落情绪,唇贴在她的额心,低声问:“还是舍不得?”
怎么可能舍得他。
佟霖用力点点头,鼻腔酸涩再次涌上。
“我给你算算。”
话音落下,林景舟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拿来平板和电子笔。
他打开备忘录,开始列算数题,“一年算有三百六十五天,除去美国十二天半的节假日和五十二个周末,那么还剩二百四十八天半。”
“其中工作八小时制,四舍五入是八十三天。”戴上眼镜的林景舟学术味道太浓郁,眉梢微微上扬,“我一年可以申请一次为期三个月的学术访问,三个月算九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