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徐徐荼之 喜粒 873 字 8个月前

指纹开锁。

室内还是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空荡荡的冷清,一点人烟味都没有。

只开了落地窗前的一排射灯,映照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和江水的淋漓。

徐又焉长臂褪下外套,就挂在了玄关的衣架处,随手向前边走边扯了腕间的手表,动作行云流水,还带着刚刚不悦的小性子。

丝毫没有要跟徐荼说点什么的样子。

徐荼舌尖抵住牙齿,踮起脚尖,放缓脚步。

别说融园,徐又焉的每一套房子她都熟门熟路的,眼看着他背对着她,立刻拎着小箱子,一溜烟的就钻进了对面的次卧中。

那是她的房间。

如果这些年徐又焉没有变态到把其他女人带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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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还是老样子,对比度鲜明的绿粉墙面搭配着法式家具。

跟整个房子的风格都截然不同。

在徐又焉所有装修完毕的房子里,徐荼的这间都是格格不入的。

她没有办法住进他爱的诧寂风房屋里,那份黑灰相见的冷色调冰冷空洞,会让她想起小时候住过的,只有一盏灯泡悠悠晃动的木屋。

衣柜里挂着的睡衣是新洗过,有她最喜欢的软栀子香的味道。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全都她惯来喜欢用的牌子,就连毛巾都照着原有的模样做了更新。

熨帖周全。

倒不知道是徐又焉的还是申叔的手笔。

徐荼褪了衣服,直条条的站在了淋浴下。

等到热水冲撒在身上的时候,她这才觉得自己的脑子连同周身,当真是从寒冷的赫尔辛基回到了她过去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这种感觉奇妙,清醒地混沌。

她真的离开海城太久了,久到她甚至都快忘了她曾经是怎么来过,又怎么离开的。

徐又焉说的没错,她这几年过的太顺遂,反而把以前寄人篱下的那点聪明劲忘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的节骨眼上,每一句话都不能行差踏错。

她明天面对的不仅仅是病重的爷爷,更是徐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

每一个人都虎视眈眈,生怕徐荼这么一个跟徐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是挟仗着对徐又焉有救命之恩,幸得爷爷的喜爱才被多看了两眼的乡野丫头分去一杯羹。

徐家的每一份资源,都是旁人难以肖想的厚重。

徐荼微微闭上眼睛,把自己沉在了温热氤氲的水汽里。

她突然觉得这一幕有趣。

好像那一年也是因为爷爷生病,她被叫去了病床前。

爷爷三言两语就扰乱了她的心智。

她也是这样,半夜回来,把自己埋进水汽中,久久没有探出头来。

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成长了,却又没变,还是那个遇事想要跑,无法解决就去躲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