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五,早晚我让你搞死,徐家那天出问题了,我唯你是问。”
徐荼哪顾得上跟她在这讨论这种问题,小碎步就跟了上去。
难得,他在坐里面,她坐外面。
徐又焉穿得利落而笔挺,黑色的西装裤上没有一丝褶皱,双腿交叠,没有要跟徐荼说话的意思。
徐荼自然没有开口。
现在这个理不清道不明的状况,多说多错。
徐荼突然发现,自从她因为爷爷回国,两个人这样别扭的乘车方式就明显多了起来。
她的礼仪懂得不多,以前徐存礼拎着她学过一段时间,但后来被徐又焉接回身边去,就自然不再对她有任何的要求。
本就是田间野地里出来的野丫头,不过是那点怯懦安抚着,才不至于太过的浑。
所以后来徐荼乘车是不太讲规矩的。
大部分时候都喜欢开着车窗,任由风呼呼的吹进。
倒也没问过徐又焉是否会喜欢,反正他纵着,她闹着。
现在想来,好像徐又焉当真对她很好。
超过了兄妹之情的好。
徐荼轻呼了一口气,努力把心内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了个七七八八。
偏头看向车外,才发现不是去雁紫湖,而是通往灵觉寺。
和上次把车停在寺前的停车场不同,这次彭宇把车向后绕,径直去了藏经阁。
密林旁边恰好有一块不算太过平整的地面,车轮印记分明,夯实了地面的土壤。
只需下车向前走百米,就自然可以到达殿前。
这样的地方,只怕是非富即贵才能停下的所谓“特权”了。
徐又焉甫一下车,就已经有大师傅等在藏经阁的门殿前,双手合十做礼,把人向阁内引去。
烟火的香气混杂着冬日午后树林里水汽的味道,徐又焉手腕的那节木枝好像在一刻跟庙宇融合,透出他周身淡漠疏离的书卷气,比平日里冷眉冷眼的徐先生更加好看了几分。
徐荼落了半步的脚程,并不想跟着进去。
她已经知道太多爷爷的秘密,不想再去窥探更多与她无关的事情。
从沙场征战到报效边疆,临终前却为了这庙宇捐了大半的香火。
爷爷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怕求的与长命无关,与慰藉相关。
这慰藉,大抵与年轻时做过的错事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