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和之前她猜测的,Rosy或许与了家亦或是季家有关。
徐荼不是个经不起风雨的人。
当年能从末寨逃出,后来又被徐又焉扔出了国,桩桩件件她都一个人抗了起来,可现在,她却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从回国,爷爷让她做事,再到徐又焉瞒下遗嘱,赵重赞设套想要试图陷害她,以及祁安不惜作法,也要把她和自己捆绑在深渊内。
再到现在,她以为跑开徐家的枷锁,她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去从事一份她可以胜任的工作,也要被妒忌、猜疑和陷害。
人,为什么不可以坦诚的对待彼此。
刀起刀落,胡萝卜被切得浑圆,一颗颗的精致好看。
芝麻菜切碎,零散的摆在盘子里。
洋葱切条,不由得熏得一双眼睛红红的。
徐又焉推门而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小姑娘穿了件贴身的短袖针织上衣,腰身盈盈一握,却穿了条宽松的暖粉色睡裤,平添了几分可爱。
举着胳膊,用手腕擦拭着双眼。
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于是素日里端方持重的徐先生脚步加快,六位数的定制外套随手就被扔在了沙发上,领口的衬衣扣解开,一同被放在吧台上的,还有一块腕表和一对袖扣。
是加起来价值八位数的饰品。
西裤裹挟着笔直修长的双腿,只几步,人就落在小姑娘面前。
长臂一伸,把她的手腕拿了下来,脸向下一瞥,恰好可以看到红红的眼眶。
“被欺负了?”
徐荼没想到徐又焉会回来这么早,扯了一抹笑,摇了摇头,指了指案板上的蔬菜,“是洋葱。”
徐又焉却是不太信的样子,轻柔的捏了捏徐荼的鼻尖,“我怎么觉得我们阿图受委屈了。”
徐荼抬眸看着他,还是那样的好看。
皮肤白透,偏偏眉眼墨黑,扁长隆起的三角眉形,以前家里有过一个算命的先生,说这种眉形的人,狠戾、独断,能成一番大事。
好像十二年前他也是这样的模样,只不过那时候少年狼狈,饶是密林枝杈划破了脸,却还是抵不住骨子里的气度。
眼眸看向她的时候,徐荼能感受到那份无法言喻的爱意。
她不由得向前了一步,径直把脸埋进了徐又焉的怀里。
“谁能给我委屈,酒店里但凡聪明点的,都能知道我的出身,捧着还来不及。”
但小雨就不一样。
普通人家的姑娘,读着虽是一本,却也算不得顶级的大学,就业来到这人尖尖的地方,是少不得要受很多的委屈才能成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