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拢,松松扎在脑后,画了个浅浅的淡妆。
沈凌开车前来接她。
相比于平日里他惯来喜欢的沉稳持重的车型,今日倒是开了辆花哨的宾利。
甫一见到这样的徐荼,眼神里挡不住的爱意。
徐荼被他看的有几分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眼眸偏向外面。
现在这状态,颇有几分上着不喜欢的班的感觉。
好在沈凌尚且算是个礼貌懂分寸的男士,眼神很快收回,跟徐荼随意的聊着今天会有的几件拍品。
“匡衡匡老的那幅画不错,之前不少人求,难得这次打着慈善的名头拿出来竞拍,估计价格会爆高。”
“钟老捐的那颗黄钻也不错,据说是当年的定情信物,不论是克重还是净度,都拿得出手。”
“哦,对,还有几幅聋哑儿童的作品,每年慈善拍卖都必不可少的环节,我看了几幅,很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徐荼敷衍的随口应着,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她好像也曾经画过一副画。
是末寨的天空和高山,还有山顶端的一株枯鸦草。
只不过,不过十岁的她美化了那株黝黑的植物,让它在极致黑色的密叶中,绽放了一朵艳红的花。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陈望不喜欢黑色和红色,只有这两种颜色的画笔被允许徐荼使用。
末寨是贫困村,每年都会有所谓的捐款和物资。
作为答谢,村长便会让村子里聪明的孩子,或手写感谢信,或绘画,或作诗的形式,寄往大城市的慈善组织。
徐荼的那副名为《永恒之花》的画作,是她后来在徐又焉的书房里查找相关资料的时候才发现,被作为贫困山区儿童的希望画作,刊登在慈善拍卖会的目录上。
作者一栏,只写着“被捐助儿童”五个字。
至于那幅画拍价多少,去往何处,已无从查找。
那笔拍出来的钱到底去了哪里也不得而知。
是当真没有捐赠还是被陈广传留下,是二十三岁的徐荼已经不在意的事情。
只不过想着,她还是不由的偏头问道:“这笔钱会送给画画的孩子们吗?”
“不会,”沈凌无需思考就回答道:“钱会给机构,作为聋哑儿童的后续救助金使用。”
徐荼心内叹慰,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