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宫是一座青白玉雕砌而成的宫殿,鬼斧神工,浑然天成。天元圣母创造天界时,天河水的源头在寂量境和太宇境之间。聚水为晶,粹化成玉,先有天河水然后才有青玉山。天绝宫建在山顶上,与灵界悬影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河漫流,心潮如波。荣耀天帝风流成性,导致夫妻失睦。河母怨气越积越深,轮回炉被打翻当日大发雷霆将宫人挨个惩罚了一遍,韩夫子那条胳膊也因此而失。
炼化并蒂莲,悉心培养两个女儿是河母晚年的信仰支撑,没想到金翎子去灵界寻宝,偏偏爱上了一个下界人。回宫后屡次劝解不听,还和母亲顶嘴。搞得河母心思大乱,天练大法冲关不度导致容貌异常,几重打击下河后娘娘早不是昔日之人了。
宫里今日变得萧条起来,路上偶见几名女侍,再无金甲守卫。虽有言词难以形容的美景,少了人气总让人感觉遗憾。
以往遭遇的种种经历,冥冥中总有几条暗线相牵,无望河母就是其中关键的一条线。“紫金霹雳刺”助冥王击毁风兰城,前往执行旨意的正是青惑峡主饶嘤咛。
若无河母授命,岂能导致满城百姓陪葬?河母贵为天界之主,就算想夺回轮回莲枝,如此不吝惜生命,也未免太过分了。
检索的翼儿的这段记忆,飘灵不禁有些生气。既来之则安之,一切等见了河母再说吧。不管你是天界主宰还是什么修行大神,有这把镰刀在,大不了再同你打一架。
想到这里他暗暗下定决心,天绝宫掌事二老明明可以想办法送他去斩泪台,却推脱奉河后命将自己带来这里,看来这位大神是非见不可啦!
无心赏景,闷头跟在女官后面。几位女子手中未持兵刃,衣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河母应该已经知道石桥大战的结果了,数万甲士都拦不住,区区几名宫女又何必逞强?
深谷独道,幽深黑暗,一座木桥通向对面浮空塔楼。玉树耸立,缠绕银丝,电光呲呲作响,一看就知施有法术。
火树银花,光影扑朔。天绝宫建筑皆为玉石砌造,唯独这条路桥面铺着细沙,不免令人奇怪。
带路女官停住脚步,朝飘灵曲膝施了一礼,言道。
“前面就是河母娘娘的寝宫了,客人只管沿着沙道往前,走到头就能见到娘娘了。我几个只敢送到这里,告辞。”
说完不等飘灵回话,裙带飘舞飞空而去,把他一个人丢在地面。
“小娘们真是瞎折腾,早知你们都会飞,大家一起飞进来不就是了,何必浪费时间?”
抬腿走上沙道,脚底沙沙作响。人一上桥,两旁风景骤然变化,树枝上缠绕的银丝噼啪作响,透出了人形骨骸的模样。
景象大变,黑夜中刮起一阵阴风,流沙滚动,木桥挂绳牵动,拧成了一道螺旋楼梯。
流沙聚塔透出形状,塔尖挂着一团萤火,阴气森森。若不是对冥母巢堂再熟悉不过,他差点把这里当成了冥界。
“进来吧,门...开着....”
听见这声话语,飘灵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语声幽怨,似有无限落寞蕴含其间。这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而是千年哀怨的神唤气场。
不愧是天界最神秘的大主宰,好强的压迫感,比起荣耀天帝,无望河母的气场似乎更强大。
墙体上开有一扇木门,螺旋阶梯到这里也就到了尽头。小心推开木门,屋内空间不大,墙角隐隐盘坐着一团黑影,地板中间飘起一团火焰,旁边堆着一摞方孔纸钱。
他惊讶地发现意识之识竟然无法探查黑影,这可是在整个冥界都没有遇见过的情况,河母的气场真是太强大了!
“坐吧,别看这把镰刀能吸血割灵,到了老婆子这座塔里,却只能当个烧火棍。”
黑影微微一颤,从墙角飘到火堆旁。河母说话绝不会有假,飘灵无奈地把镰刀靠到墙壁上,空手坐下。心里不禁忐忑,如果她突然发难,该当如何应对?
“你倒也不必惊慌,老婆子有心请你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找你谈话的。魔镰既然现世不喝点血怎能安分?今日被它收割的天族人,就只当是献祭吧。你刚才做的事,老婆子都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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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河母似乎能看透别人心思,飘灵听了顿时松了口气。聚沙塔是河母寝宫,也是她修行场所,建成后不过才一千多年,是她夫妻闹别扭后才建造的。
沙塔建成后,无望河母就搬出天绝宫,把自己关在这里潜心修行,除了女儿再无旁人踏入。
“见过河后娘娘,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其实我只是来救他的,伤了那么多人并不是我的本意。”
“知道,都知道,啥也不用解释。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你抬起头,让老婆子好好看看。”
聚沙塔中灵力不竭,不可抗之抗,不可辩之辩。黑影遮蔽的一切都不可辩查,自己却被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无望河母盯着他看了老半天,才悠悠一叹发出声来。这过程给飘灵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直接触摸死亡的感觉。
“老婆子今日见了你,才算是知道自己错了。九星汇元,三界即将大变。面对苍生命运,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老婆子以前就是想不通这点,费尽苦心想挽回他心思,哪知自心坠魔,孽思攻脉,最终坏了玄水之体。”
无望河是天界能量总源。天元圣母创世时,天界原是古龙族的地盘,她与四角金龙结成夫妻,这才有天族繁衍生息。
荣耀天帝是玄光龙体,无望河母则是玄水鱼体。天帝与河母结合生了两个女儿,在轮回路历经转世才炼成红白莲身。天帝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与南海鳐鱼偷情东窗事发,终于导致夫妻成仇。
飘灵共享翼儿的记忆,自然明白河母这段话的意思。他原本就是魂魄体,对情爱天生排斥。河母这一番倾诉只能耐着性子听。
“难怪翎儿第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