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落地窗的时候,她发现外面开始下雪了。小得很,自身重量不足,随着风纷纷扬扬,极其轻柔地被卷起。
去洗漱的流理台,台面上又有一罐同样的卸妆膏,下面压了一张纸条:顾总,您安排的其他护肤品都放在右边柜子里了。
云黛溪伸手去开右边的柜子,满满当当全是女士护肤品,常用的奢侈大牌,还有一些欧洲的顶奢,按照次序依次排列。
精细到连德国MBR都有。
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吗?这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也许是坠入这个深渊的第一个女人,等她香消玉殒后,还有无数的女人等着排队跳下去。
卸好妆,脱了衣服去浴室,里面也摆满了各种女士洗面奶。
她任性地偏拿了他用的男士那款,瓶身上好像印着法文,这次终于如愿窥探到了用鼻子没闻出气息的品牌。
洗好出来穿上备好的纯白色棉质睡衣。没选右边柜子里的任何护肤品,反倒打开左边的看了下,还是拿他的用。
等吹好头发出来,她叫在沙发阅读灯前看书的顾黎安:“我好了。”
他答应着起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云黛溪以为他走错了,在身后提醒他:“这边。”
人没回头,他只应了一句:“这边还有一间。”
没直说,不过她已经懂了: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
换云黛溪在沙发上坐下。
她好奇地环顾四周,这套房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是交房时候就被装修成这样。没有任何透露个人信息的地方。
连一张私人照片也没有。
客厅的落地窗边,堆满了上次她寄到Mercury总部的书。
没去动顾黎安正在看的那本,她重新从书堆里拿了本新的拆封。
书在翻着,每一行字都看过一遍,可完全没读懂里面的意思。
哲学书需要在非常自省的环境下阅读,现在的她自然不在这样的状态。
顾黎安洗好出来,换上跟她同色系的浅色睡衣。
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年纪,可没穿西装的他,看起来仍是个少年。
他冲她勾手:“过来。”
云黛溪放下书,跟着他的方向进一间卧室。
进去时他已经侧躺在床上,用手撑着头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