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可以想象出在另一个空间,顾黎安也许正一身黑衣站在一位长者面前。
意料之中,阿福并没答话,云黛溪也不在意,权当是自己在呓语。
“阿福,江小姐坐上过这辆车吗?”
万万没想到云黛溪会提起“江小姐”,阿福不经意间踩了一脚刹车,身子随着轻微一顿。
“云小姐,抱歉。”
答案已经都包含在“抱歉”两个字里了,阿福的性子绝不会撒谎。上次问他有没有别的女人上过这辆车时,他回答得坚决,而这次,他不愿意再给答案了。
“阿福,昨天顾黎安在车里接的电话,我都听到了。”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直呼顾黎安的名字。
阿福想说什么,身子往上抬了些,云黛溪等了他一会儿。他看来最后还是决定把话都咽下肚子里,不知他现在的表情是不是极为焦虑。
云黛溪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了些:“阿福,我又害你紧张了是不是,对不起啊。”
她心生愧疚。
“云小姐,顾先生最近的笑容多了许多。跟了他这么多年,这是我见过他笑得最多的一段时间。”
“阿福,这是我听你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阿福这句话的分量看似简单,其实不然。
阿福被讲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到了耳根:“云小姐,真的。”他又强调一次。
“下个路口掉头回名公馆。”云黛溪下了决定。
“嗯?”阿福有些不确定,“云小姐,前面直走就快到公司了。”
“有东西忘拿了。”
她这句话半真半假。
好在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还不算太多,上次装酒的那个大箱子能把两次搬过来的东西都打包到一起。
吧台上的酒还没喝完,她没去动。
这次的不辞而别,她什么也没留下,连一张字条也没有。
打包好东西,她拎着箱子下楼,阿福赶紧过来接,拿到手就发现重量不轻,脸色起了变化,抬头来看她:“云小姐要走?”
“嗯。”不想他为难,又说,“阿福,顾黎安现在是不是正在家里跟阿公对话?晚点我会打电话给他,说清楚我的意思。”
箱子放好,阿福过来给云黛溪开后排的门,云黛溪把门关上,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我今天坐这里。”
阿福从驾驶位上来,云黛溪想起在法国时,顾黎安开车来接她的场景。
车子启动,没准点去公司,云黛溪路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会议,来不及跟阿福再说什么,恐怕对他来说,这样也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