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该怨恨任何人,只能恨自己弱。
她有点想哭,“如果我被开掉了,今天,你不会记得一个叫Vivi的销售。”
“可我印象最深刻的从来不是生意,是自信被全面打压的痛苦,因为是自己选择的,没脸回头,我绝望到每天算命,才能熬下去。”
“你觉得我总是在包上、手机里,放吉祥摆件,搞玄学很好笑吧,因为我在低谷时期,努力已经没用了。”
覃惟不会哭的,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职场不相信眼泪。
底层的痛苦就如同滚滚车轮下的尘埃,覃惟也没期待Enzo能有同理自己的感受,只会牢牢记住那种苦痛,防止自己下坠。
她满不在乎地又吃了一口东西,“也没什么,这个经历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鞭挞。”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珏点了下头表示了解,他果然不懂,或者说,不需要去理解,对他来说没意义。
“看来,工作上的成就才可以治愈你的挫折。”
覃惟梗着脖子说:“对。”
“感情是你在繁重工作之余的消遣吗?”
“什么?”
“对你来说,就像一份需要完成的工作,一个感兴趣的爱好,对吗?”
覃惟感到委屈,又很快恢复正常,“除了那些不得已,我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是用最好的状态,给足情绪价值,我们相处的时间里大部分都很开心啊。”
就算刚刚她站在外面想哭了,可还是进来对他笑脸相迎,不搞砸这次的约会。
周珏说:“这是你对情感需求的理解?”
“你不是么?”
周珏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你追求精神上的愉悦,身体上的快|感;而我要的是趋于稳定、成熟的关系。”
这话覃惟能听懂,她还是问:“什么意思?”
周珏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分手吗?”她猜出来的时候不算震惊,也许是早就预料到了,从她情绪失控地说自己怨恨起源的时候。